隻見那婕蘭公主身著琉國傳統服飾,一襲紅色的紗衣,中間還露著一截瑩瑩細腰。身材窈窕不說,一張臉更是生的嫵媚動人。
眾人心下暗忖,這等姿色送來和親,不知琉國是看上了哪位宗室子弟。
邵元帝聞言倒是麵色如常,琉國現在國力遠不如從前,未免大澧再次出兵來犯,想要通過和親鞏固兩國關係也是情理之中。
他倒是並不反感,隻和善的問道:“不知貴國王上屬意我國哪位宗室子弟成為他的乘龍快婿?”
琉國使臣再次恭敬的拱手回話,“本應聽從聖上您的安排,但貴國太子與我國頗有淵源……”
“我才不嫁那個病秧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嬌喝打斷。琉國使臣連忙拉住婕蘭公主,示意她閉嘴。
但那婕蘭公主卻甩開了使臣的手,一臉嫌棄,理直氣壯道:“本來就是!那病秧子在琉國時畏畏縮縮的樣子就惹人生厭,現在又纏綿病榻,我可不想一嫁過去就當寡婦!”
這番話聲音不大,但在座的人卻也都聽了個七七八八,皆是麵麵相覷,最後又將視線隱晦地投向了太子殿下。
隻見太子殿下蒼白著臉,神情冷漠,眼眸低垂。
仿佛聞言事不關己,又仿佛被婕蘭公主的嫌棄傷的不輕。
眾人皆在心中惋惜,太子殿下芝蘭玉樹,隻因年幼出質琉國,便在異國他鄉受盡冷眼。
好不容易回國,又體弱多病,不受聖上重視。
如今還要在滿堂大臣、宗室和各國使臣麵前受此等屈辱。這位太子殿下,當的也著實不易。
聞言邵元帝和善的表情已經肉眼可見的變得冰冷,他不發一語,卻讓庭下的人真切地感受到了天子之怒。
琉國使臣見事情不妙,慌忙叩首賠罪,“聖上恕罪,婕蘭公主年幼無知,但並無惡意,請聖上勿怪。”
邵元帝卻開口向婕蘭公主問道,“那不知婕蘭公主屬意何人?”
那婕蘭公主無視使臣的眼色,還在理所當然地昂頭回道:“當然不僅要身體康健,長相英俊,還得文武雙全,最重要的得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
眾人聞言又將目光投向了三皇子。這婕蘭公主說的不就是三皇子嘛!
蘇旭卻是冷笑了下,一臉不屑。
這琉國公主倒是自視甚高,也不問問哪個皇子願意娶她。
娶一個外族女子做正妃,基本就宣告與皇位無緣了,哪個皇子腦子抽筋了才會娶她。
邵元帝聽完婕蘭公主回話卻也不再言語,隻神色越發冷。
滿堂寂靜,隻剩琉國使臣叩首賠罪的聲音,場麵十分尷尬。
婕蘭公主也後知後覺地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了,本來理直氣壯的神色也變得有些心虛。
但她仍是小聲嘟囔,“我也沒說錯啊,那個太子之前在琉國宮中被皇姐皇兄訓斥了都不敢還手,那副樣子誰看了都不想嫁……”
“你閉嘴!”
一聲清脆喝止了婕蘭公主的抱怨,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眾人循聲望去,居然是越曦郡主拍案而起。
隻見越曦郡主起身向聖上告罪:“臣女殿前失儀,但有幾句話不吐不快,望陛下恕罪。”
邵元帝看向寧曦華,神色倒是緩和了些許,“無妨,準你暢所欲言。”
寧曦華謝過了聖上,便挺直了腰身,儀態端莊地走到了婕蘭公主麵前。
這聯姻的紛爭本輪不上她插手多管閑事,但聽婕蘭公主越說越過分,寧曦華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蘇璧雖裝著弱不禁風的樣子,卻無妨他在她心中是一個驚才絕豔之人。
他做事幹脆果決,行事狠辣卻未曾對她趕盡殺絕。他重諾善謀,屬下皆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無論是作為盟友還是朋友,蘇璧待她更是百般縱容,無有不從。
這樣一個光風霽月之人,婕蘭公主卻拿著這人為質的艱難過往鄙視羞辱,寧曦華實在是聽不得有人當著她麵如此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