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璧剛包紮好沒多久,就有內侍來報,說是聖上召見。
蘇璧收拾好後前往邵元帝所在的主帳,發現蘇旭、蘇翰、寧王還有一眾大臣等,都已經在主帳中候著了。
蘇璧掀開衣袍準備行禮,邵元帝趕緊揮手免禮。
“太子有傷在身,不必多禮。”
蘇璧謝過聖上,便在一旁垂手而立。
“你傷勢如何,可嚴重?”
蘇璧拱手恭敬回道:“謝父皇關心,幸得寧王及時相助,兒臣受的都是皮外傷,無甚大礙。”
邵元帝聞言點點頭,轉向寧王,“多虧寧王機敏,這才救下太子,此功甚大。”
寧王連忙推辭,“臣愧不敢當。”
“但是朕有些好奇,眾人皆不知太子遇刺,寧王是從何知曉,還帶了那麼多護衛前去救援,莫非是巧合?”
邵元帝眼神銳利,盯緊了寧王的表情。
帝王多疑,特別是涉及到儲君和執掌兵權的大臣,他想的格外多。
直到太子回營他們才知道遇刺一事,寧王卻早半個時辰帶人出發並救下了太子,說是巧合未免太過牽強。
寧王早有所料,不卑不亢地回複道:“不瞞陛下,這並不是巧合,而是臣收到了曦華發送的寧王府獨有的求救信號,臣以為曦華出了事,這才帶人前去救援,沒想到一並救下了太子殿下。”
邵元帝聽後緩和了神色。
這就說得通了。
至於求救信號為何其他人沒看見,既然是寧王府獨有的,那必然也有其獨到之處,倒也不必深究。
“越曦郡主為救太子,舍身擋箭,身受重傷,這份情義,朕和太子都銘記於心。”
寧王再次惶恐推辭,“陛下言重,太子乃我朝儲君,其安危關乎國之根本,曦華隻是做了每一個大澧子民應該做的罷了,當不起陛下和太子殿下盛讚。”
邵元帝滿意的點點頭,雖說他話裏話外都捧著寧王,但寧王態度恭敬,不僅沒有埋怨,也沒有挾恩以報,這份識趣讓邵元帝很是受用。
“越曦郡主和寧王府都立下大功,但愛卿已經封無可封,朕也不知該如何賞賜於你。”邵元帝歎道。
寧王已經是超一品親王,在爵位上已經是封到了頭。而越曦郡主也是從一品的爵位,再往上就該封公主了。
“臣等無需任何封賞。若陛下體諒,臣為還在昏迷的曦華求一個恩典,待她醒來,若有什麼心願,再親自向陛下討這個恩典。”
寧王低下頭眯了眯眼,這箭可不能白挨。天子一諾,可比什麼爵位實用多了。
邵元帝倒不覺有什麼,諒寧王府也不敢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來。
“朕允了。”
封賞的事情說完,就到了太子遇刺的正事了。
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刺殺當朝太子,這事可是狠狠打了邵元帝的臉。進一步想,若是有人意欲行刺天子,是不是也如今天行刺太子一般輕而易舉?
“太子遇刺一事茲事體大,對凶手有無線索?”
寧王恭敬回複道:“被俘的黑衣人皆是服毒自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但是……”
邵元帝皺了皺眉,“愛卿有話直說,無妨。”
“臣在為首的黑衣人身上搜到了這個。”
寧王從袖中取出了一塊令牌,向邵元帝遞上。
有眼尖的大臣看到,驚呼出聲:“是三皇子府的令牌!”
邵元帝也看清了那塊令牌,的確是三皇子府上的,臉色一瞬間難看起來。
蘇旭神色一變,怎麼可能!
他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邵元帝叩首,“兒臣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