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璧示意侍衛上前敲門,他則是護著寧曦華小心的站在了後方。
在疫症最嚴重的地方卻毫發無損,這戶人家不是跟投毒一事有關聯,就是有什麼特殊的方法能夠遏製疫症。
“誰呀?”
門很快被打開,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婦人,瞧見門外烏泱泱這麼多人,一時被嚇得不輕。
侍衛向她解釋了半天來意,那婦人才將他們都放進了屋。
進入屋內,寧曦華四處打量,發現就是很普通的一間民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那婦人的丈夫也是迎了出來,見來人氣質不俗,戰戰兢兢生怕得罪了貴人。
“你別害怕,我們就是例行來詢問調查,看看你家中有無患病的人,是否需要隔離或者送去集中治療的。”
那男人看這陣仗其實並不太相信,但仍是如實回答。
“回貴人的話,草民家中並沒有人染病。”
寧曦華聞言更是驚訝,“連出現咳症的人都沒有嗎?你家中幾口人,有無老人小孩?”
男人見寧曦華雖蒙著麵巾,語氣親切,但通身的氣度卻是造不了假的,更何況她身旁一直護著的男子,一看就不好惹。
因此他仍是恭敬回話,“草民家中五口人,上有老父因腿腳不好,臥病在床,下有一兒一女,兒子七歲,女兒五歲。我與賤內皆是靠替人做些短活為生。”
既有老又有小,身處這靜安巷,一家人卻無一人染病,著實奇怪。
蘇璧本來一直隻聽著寧曦華跟這人交涉,也不說話,現下卻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你不是猗州人?”
那男人被問的愣了下,而後回道,“草民的確不是猗州本地人,祖上本是定居在北疆,但因老父生病,猗州溫暖宜人適合養病,草民才在五年前舉家遷來了猗州。”
北疆?
寧曦華被這個地名觸動了神經。之前蘇璧說小白花透露的情報就是“猗州”和“北疆”,莫非這疫症還跟北疆有關?可未曾聽過北疆出現過類似的瘟疫啊?
趁著他們對話默默進屋搜查的侍衛此時也回到了蘇璧的身邊,對著他搖了搖頭。
這一戶家中並沒有什麼異樣。
寧曦華本還在苦想這疫症跟北疆能有什麼聯係,卻無意看見了院中正在燒著的小爐。
“那是什麼?既然家中無人染病,為何還煎起了藥?”
男人順著寧曦華指著的方向看去,立馬跪地解釋。
“草民不敢騙您!家中的確無人染病,這爐中不過是家裏一直習慣煮的劍茅水。”
婦人也嚇得跟著跪在了地上,“是啊貴人,草民一家都是從北疆遷過來的,北疆邊陲小鎮上都有煮這劍茅水飲用或沐浴的習俗,草民一家習慣了才時常煮的!”
蘇璧則是轉身看向身邊的侍衛,這些士兵在北疆駐紮多年,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那侍衛拱手回道,“回殿下,北疆有些鎮的確是有煮劍茅水的習俗,他們認為劍茅不僅能驅寒,還能辟邪。所以好些人遇到黴事便習慣煮劍茅水沐浴,或者在冬天嚴寒時煮劍茅水禦寒。”
寧曦華卻是想到了什麼,“你們這幾月一直都在煮這劍茅水飲用?”
那婦人顫顫巍巍的回道,“是的,猗州雖然氣候溫暖,但入冬後家中老父還是因天氣原因腿腳時有疼痛,草民自立冬後便一直煮了劍茅水給家父袪寒,全家也都跟著一起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