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睿王的一份奏折打破了京城平靜許久的局麵。

“去年秋獵之時,太子遇刺,兒臣也被歹人陷害。經過兒臣多方查證,最後終於抓到了買凶的幕後黑手,原來刺殺太子、誣陷兒臣的竟然是五皇弟!”

蘇翰聞言麵色驟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兒臣冤枉!”

蘇旭卻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繼續道,“不僅如此,年前太子妃在猗州遇刺,居然也是五皇弟下的手!兒臣原本也不相信,可人證物證具在,由不得兒臣不信!”

說著便讓內侍呈上了相關證據。

三日前,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來信,稱城郊破廟有送給他的大禮。他派人前去,發現竟然是蘇翰的奶娘和從前的隨侍!

二人被綁在破廟中,旁邊還有一份已經簽字畫押的口供。

上麵將蘇翰如何吩咐他們綁了白府護衛的家人得到蘇璧中毒的消息,如何在黑市買凶意欲在秋獵時刺殺蘇璧引他毒發,如何又調動了所有勢力在猗州圍殺寧曦華的事情,寫的一清二楚。

這二人被送走後怕被蘇翰滅口,中途甩開了蘇翰的眼線,甚至還留下了蘇翰吩咐猗州刺客的手令以防萬一。沒想到卻是被人一網打盡,直接打包送到了蘇旭手上。

如此齊全的證據,由不得蘇旭不心動。

他何嚐不知道這是有人想借著他的手除掉蘇翰,而且這個人大概率就是那個他之前從未放在眼裏的皇兄。

但這卻是個他無法拒絕的陽謀,對比起蘇璧,他現在更想將蘇翰置之死地。

於是他欣然接受了這份大禮,安排籌謀了三日後,便在今日的朝會中呈了出來。

邵元帝從聽到蘇旭的第一話開始就陰沉了臉,帝王之怒讓庭下眾人都不敢言語。

等看到蘇旭呈上來的證據,更是整個人暴怒,一把將東西扔到了蘇翰腳邊。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王府設宴後,蘇翰知道蘇旭怕是要針對他了,卻沒想到他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指證。

等看到證詞和手令,他更是不敢置信,這二人他找了許久都沒有下落,居然落到了蘇旭手中。

此刻他隻能拚命辯解,“這二人去年就因對府上心有怨憤卷款私逃了,他們二人的話不足為信!”

蘇旭卻是嘲諷道,“那這手令呢?難不成還是偽造的不成?”

蘇翰看了眼手令,冷靜下來道,“此手令確是兒臣的,但去年這二人失蹤時這手令就跟著丟失了啊!兒臣實在冤枉!”

說罷他抬頭看著蘇旭,一臉正色,意有所指道,“三皇兄莫要被一些荒唐的謠言蒙蔽了心智,被這兩個歹人欺騙了啊!”

此話一出,眾大臣皆是一臉了然。

這段時間,睿王側妃和端王殿下有染的謠言是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各個朝臣世家皆有耳聞。

此時睿王出來指證端王刺殺太子,也難免有挾私報複的嫌疑。

蘇旭聽到這話神色更是冷酷,“證據在此,本王可沒有半句虛言!倒是五皇弟如此狡辯,將父皇的信任置於何處?又將我大澧的朝綱置於何地?”

邵元帝聽二人爭論了半天,並未開口打斷,但此刻卻是將視線落到了蘇璧身上。

“太子,你怎麼想?”

蘇璧恭敬的低著頭,“兒臣自是不願相信手足相殘之事,但三皇弟又有證據……兒臣相信父皇英明,但聽父皇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