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再醒來時,發現自己穿著繁複的舞裙在一場蒙麵舞會上。
不對,她不是在教堂進行夜間祈禱嗎?
這應該是一個幻境。
可是一般的幻境都不會讓身在其中的人發現這是一個幻境,說明這個幻境一點都不簡單。
蘇杳舉著酒杯,因為站得偏遠,暫時還沒有人跟她搭話。
這可是恐怖劇本,蘇杳更覺得眼前的紙醉金迷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可是身上層層疊疊的大擺裙一點都不適合跑動,即使是身為穿慣了禮服的女明星也隻能做到正常走路而已,萬一這個幻境裏的副本暴起,這身衣服會是她最大的阻礙。
很快,就有兩個人著急地朝蘇杳走來。
因為麵具,蘇杳隻知道是一男一女,男人穿著深黑色的燕尾服,戴著深藍色的狐型麵具,女人則戴著銀色的羽毛麵具,身著寶石綠的長袖宮廷套裝,衣服上點綴著細碎的紅寶石,在舞會的燈光下閃的蘇杳的眼神一晃。
“希爾小姐,你怎麼出來了?你應該趕緊回去,儀式快開始了。”女人說完便想拉住蘇杳的手帶她走,可是蘇杳卻猛地甩開了女人的手。
無它,女人身後有幾行紅褐色的大字,不要跟她走,快離開這裏。雖然內容看著像善意的提醒,可是因為字體像流血一樣,還有幾滴仿佛滴在了地上。
在蘇杳甩開了女人的手以後,女人仿佛變了個人。
不對,人還是那個人,是氣質不一樣了。
她幾近想要上前直接把蘇杳扛走,但是隻能抑製住發怒的心思,將聲音放軟,想要蘇杳主動跟他們走。“希爾小姐,這是你的訂婚儀式,後台在等著你登場呢。”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現場的舞曲戛然而止,台上的燈光也暗了幾許,仿佛在等待某人的到來。
蘇杳注意到,她推遲講話的每一秒,現場的氣氛就冷淡些許,直到最後,蘇杳還能聽清楚自己因為雙手發抖而摩擦衣料的聲音。
其他玩家呢?這裏隻有她一個人麵對這滿場的怪物嗎?
她剛剛已經觀察過了,全場都因為自己的動作而變得動作緩慢,所以,這很有可能是個單人作戰環節。
蘇杳知道,自己絕不能把手給她,這仿佛就像一個鑰匙,隻要她伸出了手,那麼全場的狂歡就該開始了。
她該怎麼辦?
就在蘇杳打算掏出斧頭先把麵前這兩個人砍了的時候,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替她伸出去,將女人的手生生擰斷了。
蘇杳震驚地回頭,是教皇!
白色長發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竟然毫不突兀,因為他的臉仿佛就是神明雕刻的,精致又神秘,蘇杳覺得如果換成黑色又或者是短發都不適合他。教皇身上也是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衣服紐扣兩側是複雜的花紋,蘇杳總感覺這個花紋她在哪見過,可是蘇杳來不及回憶了。
蘇杳再回頭看那個女人時,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將手收了回去藏在袖子下,有點委屈地看著蘇杳。
“希爾小姐,跟我走吧。”也沒有再伸出手,隻是自顧自回頭往前走。
蘇杳發現女人身後的大字也已經消失不見。
舞會上又重新出現了彬彬有禮的談話聲,舞台上播放著悠揚的小步舞曲。
就在蘇杳打算跟上那個女人的腳步的時候,身後的男人卻拉住了她的手,那陣冰涼刺激了一下蘇杳,讓蘇杳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不打算報答我呀小姑娘,你剛剛可是差點要沒命了。”男人的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靠近了蘇杳一步,呼吸灑到了蘇杳的耳尖,讓蘇杳有點顫抖。
心髒越跳越快,用什麼報答?命嗎?
沒理由啊,剛救下自己又殺了自己。
男人聽不到蘇杳的回答,又輕笑了一聲。右手掐了掐蘇杳的臉頰,停留在蘇杳垂下的左手前。
蘇杳原本發白的小臉被他掐出了一絲紅痕。
“陪我跳支舞吧,美麗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