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帶著阿江和蘇杳穿過一條空中長廊,蘇杳感覺自己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
剛剛的大廳前台服務人員都穿著得體的服裝,臉上也掛著和善的笑容,路上會有侍應生貼心地為客人提供幫助,大廳中央有美麗的女子演奏豎琴,至少感官上讓人舒適無比。
可空中長廊的盡頭,是一位穿著西裝卻戴著青麵獠牙麵具的男人等著他們。
男人身前是一個簡陋的工作台,身後是一個巨大的獅子頭裝飾的大門,大門的入口就是獅子頭的血盆大口。
獅子頭太過逼真了,凶猛龐大的事物對於渺小的事物壓製感是與生俱來的,蘇杳忍不住後退一步躲在了阿江身後,小手虛虛抓住了阿江的衣服後擺。
蘇杳在進門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獅子頭,湊近看才發現,獅子頭的毛是黑色的,每一根炸開的毛尾部都是倒刺橫生,直到獅子頭的眼睛轉動凝視在她身上的時候,蘇杳一點都不懷疑那些尾刺會伸長,猛然戳穿她的肺腑,直通心髒。
蘇杳沒有再看下去,她回頭看了一眼鮮花滿簇的長廊,轉頭就差點要被賭場的內景嚇暈倒。
賭場的牆壁是活動的,黑色的牆壁上布滿了類似血管的條狀血色觸手,牆壁像是在模擬腸道的活動,一上一下的蠕動著,上麵的觸手隨著牆壁的波動也在緩慢爬行著,時不時翹起頭部,像在觀察什麼。
果不其然,其中一條觸手就猛然從人群中精準地吸上了一個中年肥胖男人的頭部,那個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什麼,臉上堆疊的脂肪一動一動,“我沒有,我沒有阿。”
很快他的聲音就消失了,因為他頭上的觸手分泌出了一種血紅色的液體,男人很快被腐蝕成了一堆血水,地上的一灘血上隻留下了男人的毛發和衣服。
男人周圍的人卻司空見慣,賭局上的人更是露出了興奮的神色,角落的侍應生很快就避開了觸手黏在地上吸收血水的吸盤將男人的遺留物打掃幹淨。
蘇杳看著那個侍應生提著被血浸染成血紅的襯衫麵無表情司空見慣的樣子,那股血腥味直衝蘇杳的大腦,讓蘇杳忍不住露出了幹嘔的表情。
阿江適時地給蘇杳遞上了一張絲帕,“蘇小姐,剛剛那位男士出千了。這隻是賭場對他的小小懲戒罷了。”
蘇杳接過絲帕捂住口鼻,眼睛順著阿江的手往前看,這個賭場一眼望不到盡頭。
每一張賭桌上方都像是有無形的絲線吊著一塊電子牌,上麵記錄的是賭桌的玩法和輸贏,忽略掉上麵的字用的是像是滲透著鮮血的樣式和牌子上蠕動的觸手的話,其實看起來還挺正常。賭桌旁有站著的人,也有設置椅子的,不同的是,每一張賭桌中央站著的荷官,發牌的雙手都是觸手。
“我們賭場發生過有客人賄賂荷官的案例,這種不誠信的行為實在是太可惡了不是嗎?蘇小姐。”阿江注意到蘇杳的視線停留在了一位荷官的觸手上,就解釋道。
“你們賭場的裝飾挺特別的。”蘇杳隻能這樣回話。
“是嗎?希望蘇小姐喜歡。我們每個賭場的裝修風格都是不一樣的,蘇小姐以後可以自己去看一下。現在,蘇小姐想試一下手嗎?”
蘇杳點了點頭,雖然她隻會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