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你真的要跟他走?”
溫禮想拉住蘇杳的手腕,卻被季言酌拍開了。
原本季言酌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現在還要在暗地裏對付另外兩個,實在是有點疲乏了。
“不是你給我一個小時的嗎?”蘇杳沒有把話說明白,怕季言酌聽出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到時候如果把她和溫禮關在一起問一個小時的話,她就蛋糕了。
軟糯的聲音非常適合撒嬌,如果不是說著要離開他的話就好了。
“你說了不……”
“那你去吧。”
溫禮直接截斷了小笨蛋的話,自己跑不行嗎?非要跟著一頭狼走,進了狼窩還以為是安全的地方。
真是傻極了。
不,也怪季言酌藏得深。
溫禮也想看看自己的這個人格還可以撐多久,如果當著麵撕裂季言酌的真麵目的話,小漂亮會哭的吧,覺得自己周旋了這麼久,結果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好人。
或許祝戎和陸晟還能在她心裏當個好人,自己卻徹頭徹尾不是了。
畢竟這個副本的答案隻有自己。
真正抓小白兔的大灰狼是無論如何都偽裝不成一隻真正的小白兔的。
就算把尖牙割掉,把利爪磨去,把灰毛染成純白色,把高大的身形壓縮,也不行。
因為大灰狼看見小白兔的第一反應就是吞口水。
他該這麼讓小白兔接受來提親的是一隻大灰狼的事實?
再三保證她都不會相信大灰狼不會在洞房花燭夜將她生吞活剝了的。
溫禮歎了口氣。
溫禮看著小小的一團跟在了高大正義的警官身後,亦步亦趨的,差點就要一頭撞上人家後背了,不免覺得有點好笑。
他看著季言酌假裝正經,頭都不回,可是卻挺了挺脊背想給小家夥擋風的樣子,更覺得好笑。
他看著另一個自己,一步步淪陷在甜蜜的漩渦裏,就算是絞死自己,也甘之如飴。
“還有40分鍾。”
蘇杳並沒有回他,可是小小的身影在真正走入光明的時候,瘦弱的肩膀不明地瑟縮了一下,光暈也隨著肩膀的抖動晃悠了一下,發絲飛舞間,溫禮確定,小家夥聽見了,隻是不理他。
溫禮回頭,發現沙發上坐著的祝戎和陸晟已經不見了,地上還有濃重的兩攤血跡。
溫禮一點也不意外。
他踩著那些血,又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皮鞋在血跡上一點一點的,終於,矜貴淡漠的表情逐漸崩裂,一口黑血從肺腑裏湧入喉間,和地上的鮮血化在了一起。
紅與黑的交融,讓溫禮的眼睛也映上了色彩。
在手術台上遊刃有餘的右手正在控製不住地發抖,一米九幾的個子已經不能坐直,痛苦地折疊在血泊當中,額頭沁出的細汗已經被汙血掩蓋,溫禮從鏡子中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樣子,嘴角扯出了狼狽的笑容。
怎麼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明明該害怕的應該是來到這個世界的小家夥。
他覺得自己窩囊極了,都還沒出擊,就潰不成軍。
“寶寶,看來要洗個澡才能去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