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心大教堂內,坐在上首的白發男人摩挲著骨戒,冰冷的手指順著花紋的紋路一遍又一遍,玫瑰花窗在陰沉的天氣下綻放出詭異的黑色。
金發男人百無聊賴地在宮殿裏轉來轉去,時而還用手指填填補補地上的陣法。
“這都多久了還不行?”洛希德席地坐在陣法中央,看得納薩爾無比煩躁。
“他們都不敢動她一根汗毛,觸發不了玫瑰印記就觸發不了陣法。”納薩爾低沉的嗓音絲毫沒有掩飾他的不耐煩,聽得洛希德更加不爽。
“我說你不來就沒有……”
話還沒說完,納薩爾手指上的骨戒就散發出一絲耀眼的光芒,洛希德身下的陣法也隨之響應。
無數的黑色藤蔓從古老的陣法裏伸出,繁複的花紋緩緩轉動,納薩爾沒有猶豫就飛身跳下陣法,下一秒,兩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納薩爾原本以為,是真的有人欺負蘇杳,可是當他們落地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抱著他們的寶貝,落下了一個吻。
男人掌心的戒指在蘇杳消失後也跟著消失了,骨戒傳來的灼熱隻讓納薩爾更加憤怒。
溫禮的副本不像衛忱一樣,對著所有人都是開放的。他的副本天然排斥外人的進入,納薩爾和洛希德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叫一聲蘇杳,蘇杳就已經消失了。
天然排斥傳來的壓迫感讓他們不想停留在這,而且每傳送一次都是對法陣的巨大消耗,他們還需要留著能量來找蘇杳。
“nuvpu\\u0027(貪婪的人)”
納薩爾和洛希德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本源相克,黑暗力量在溫禮體內肆意衝撞,本就身受重創的溫禮從祝戎的體內分化了出來,虛妄的靈魂看向了手心,緩緩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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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杳又來到了那處溫泉,這次的她是清醒的。
少女的長發被隨意地挽了起來,插上了一隻玉石發簪,中心微空,刻了一個“岑”。落下的幾縷濕漉漉的發絲貼上了耳前,白膩的麵頰被水霧蒸出了淡淡的粉色,纖細的頸間像一隻漂亮的白天鵝,時不時有一兩滴水珠順著脖頸滑落,透白的肌膚還有幾滴晶瑩的水珠殘餘在上方,死死扒著不肯滑落。
小漂亮泡了有一會了,過度的放鬆也迎來了一絲疲憊。
她輕輕點了一下水麵,有點發脾氣。
“都是你吧,大騙子。”少女的聲音混合在風聲裏,並不是很大。
被風吹地沙沙作響的桃樹靜謐了一秒,秒針像漏了一拍似的,磨蹭著不肯前進,連水波也暫停了擺動,如果不是少女的呼吸聲,整個空間都像是完全被暫停了一樣。
一秒後,所有的事物又重新開始運轉,仿佛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杳微微發愣,她將剛剛傳送的時候一直黏在她掌心裏的戒指順著水波,狠狠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