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進監察室的時候,手指還貼在裙擺上,一臉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蘇杳茫然地看著兩個送她進來的士兵順著光源踏步離去,留她一個人在黑暗裏。
“啪嗒——”
一排白熾的燈光一盞一盞亮起,蘇杳看清了整個監察室的擺設。
比起外頭高科技的高清顯示屏,各種蘇杳沒有見過的儀器,高精密度材料砌成的實驗室,裏頭這個聽起來名字更為高大上的監察室除了雪白的牆壁,就隻有一張破敗的木桌,連椅子上麵的劃痕都彰顯了歲月的痕跡。
裏頭監察室的氣質都是在木桌上坐著的西裝男人和牆壁上立體的紅色大字——“人類至上”撐起來的。
蘇杳看著那個男人的腿,冒出了一個和現在狀況很不搭的想法,他不坐椅子上應該是因為腿太長了,放不下。
俊美的臉龐和類似街邊小木桌實在太不搭了,讓蘇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男人的左腳折疊點在地上,右腿則自然伸直,將旁邊的椅子都踢開了不少,“嗒——嗒——”,一隻銀白色的手槍被男人修長的手玩得轉來轉去,時不時扣動一下扳機又縮回去,反射的燈光在蘇杳的眼裏一閃一閃的,讓蘇杳有點恍惚。
直到男人開口:“怎麼呆在那。”
蘇杳莫名想到了剛剛在外麵,兩名士兵一並腿,講的話,“聽從長官指示。”
有點帥。
所以蘇杳腦子一熱,“聽從長官指示。”
軟糯的聲音與剛正的服從式語氣和男人與這間簡陋的監察室一樣不搭,蘇杳覺得自己有點丟臉。
這句話也讓男人一愣。
他聽過無數句“聽從長官指示”,有戰場上戰友最後的希冀,有像剛剛那樣服從命令的循規蹈矩,當然也有女下屬開會時的回答,一個人的聲音,一萬個人的聲音,他都聽過。
但是唯獨這種情況,在他的領地裏,一個可口的少女,穿著一條幼稚的裙子,還捏著衣服下擺,跟他說,“聽從長官指示。”
指示什麼?指示讓她脫給他看嗎?
祁暮突然覺得自己很下流,對著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他第一眼就起了歹心,在職期間公正無私的北區第一監察官在入口處就看到了這個小女孩,動用自己的職權想在這親自檢查她符不符合留在北區的標準。
他覺得自己在發瘋,就算最後的結果不符合,他估計也會把這個異變的小喪屍關在自己的房間裏,讓她不會去外麵作亂。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其實這個想法也不是沒有證據,畢竟沒有人會在檢查室脫衣服還猶猶豫豫的。
他抓她進來是有正當理由的。
長官盯著她的時間有些久,可能她真的很蠢,現在怎麼辦?
“脫。”祁暮想盡量把這句話說得清新脫俗,不那麼流氓,可是一旦他心裏帶了點旖旎的意味,想要抑製的話,語氣就會帶著他自己都覺得生硬的觸感。
鐵麵無私的監察官開始反思自己。
太凶了點,他歎了口氣。
“你如果不適應的話,可以關燈,我看得見。”
他也沒管小女孩回沒回答,自作主張把燈又關上了。
重新陷入黑暗,對於麵對一個陌生男人來說,是比亮著光要好一些。
但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讓蘇杳不是很淡定,黑暗裏,她慢吞吞地掀起下擺,涼風灌入身體,可蘇杳卻像被煮熟的蝦一樣,從裏頭紅到了外頭,滿腦子都是男人的那句話:“我看得見。”
隻剩下貼身布料的遮掩,讓蘇杳站地有些局促。
她也不知道男人是什麼時候靠近的,聲音已經近在耳畔,“你如果不想我掀你的衣服的話,最好還是全部脫光。”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蘇杳的頭頂,讓蘇杳一顫,想要後退幾步的雙腳交纏了起來,自己絆倒了自己,溫香軟玉入懷,祁暮深呼吸了一下,將少女扶穩站好,親自替少女掀開了那層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