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
“你的名字很好聽。”
諸懷歪歪頭,示意車門外的少女上車。
“謝謝。”蘇杳隻好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她的反應還是太慢了。
蘇杳不想和他討論他到底從哪知道的自己的名字,反正不是什麼好話題。
車後座的少女裹著黑袍,將雙腿並緊,也不抬頭看他,看起來很拘謹。
像去親戚家做客的乖小孩。
糖果遞到麵前了也隻會拒絕的那種。
諸懷拿出了他在北區基地裏麵找到的一本塗鴉畫作,是那種給學齡兒童看的,特別通俗易懂。
這本書叫《如何與好朋友相處》。
圖畫上就有一個女孩子坐在板凳上不理人,頭擺到一邊,哼哼唧唧的,和蘇杳現在的情況不要太像。
雖然蘇杳現在其實是怕的。
再往後翻,小男孩在原地抓耳撓腮,一個叫“老師”的角色過來提了意見。
——“你應該跟她真誠地道歉,取得她的原諒。”
諸懷覺得這本書有點不太對勁。
他也在生氣。
是她跟別人跑了,明明他們上一秒還在接吻。
在喪屍的世界觀裏,雖然他們生活糜爛,可以隨隨便便做任何事情,但是“接吻”這種行為也表示著,這隻喪屍和那隻喪屍的關係是不一樣的。
而且他昨天通過一些講述人類性行為的書籍也了解到了,隻有配偶才可以接吻。
雖然他帶著半強迫的性質,但是也是準配偶了。
配偶是要生活在一起的,蘇杳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跟別人走了呢。
她明明也看見了他傷心的表情。
“我們去哪呀?”後座的少女斟酌了一下,選擇了這個話題開頭。
其實她更想問諸懷,外麵的喪屍潮是不是他發動的,又或者宋蜚怎麼樣了。
但是這兩個問題不太好,還是留給她自己思考吧。
“我們”這兩個字明顯取悅了今天一天認字認得頭昏眼花的喪屍王。
不是“我和你”,是“我們”。
“我們”指稱呼包括自己在內的若幹人,帶有感情色彩。
他們不是分開的,是一起的。
他們在一起了。
“我們去我給你新搭的巢……家。”諸懷把“我們”這兩個字咬得重了些,聲音帶著點起伏。
諸懷覺得自己對於人類的詞彙的理解還是有點不太通順。
明明剛開始都說對了,現在因為一時興奮腦子又轉不過來了。
他在心裏暗暗提醒自己,“巢穴”是蘇杳不乖的時候用的,“家”是蘇杳乖的時候用的。
“哦,那你會開車嗎?”
蘇杳不著痕跡地往左邊挪了一點。
她看見了,縮小版的米契爾在她的鬥篷上,她怕壓到他。
拇指般大的小人抬頭確認是蘇杳後,就擺出了一副臭臉。
果然,在蘇杳說出這句話後諸懷就轉過身去研究駕駛位的方向盤。
這輛車是他看著酷當時特地收藏的,但是因為他自己的移動速度還比這輛車要快一些,所以這輛吉普就被他閑置了。
但是現在帶上蘇杳的話,他希望蘇杳能舒服點到達目的地。
現學也不是不可以。
他之前最常見的就是那些人為了躲避他,拚命踩油門的樣子。
滑稽極了。
“哈嘍,你叫什麼名字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