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說完後也沒有低頭,還是一直盯著宋辭,剛剛好溫度的甜湯順著喉管滑進身體裏的每一處,和現在的陽光一樣,讓小漂亮十分愜意。
還有宋辭的反應也讓小漂亮覺得很愜意。
因為蘇杳盯著門外太久了,讓其他成員也忍不住回頭看向門外。
門外的團長修長的手指抓著門把微微收緊,在團員們轉過頭來的那一刻就回過神來,拉開門走了進去。
因為蘇杳的到來,分散式的座位被諾倫和羅伊擺了幾張桌子拚在了一起,團員們都很自覺地和蘇杳隔了一個位置的距離,所以宋辭拉過一個椅子就坐在了蘇杳的身側。
宋辭來了以後,原本嘰嘰喳喳的熱鬧氛圍變得有點帶著尷尬的靜默,連在爭執誰先吃第一口冰淇淋的喬安和喬伊都默不作聲地執行著一人吃一邊的默契守則。
蘇杳在宋辭走進來以後就低頭繼續刮著玉米濃湯,沒有著地的雙腳在桌布的掩蓋下一擺一擺的,浮動起來的桌布一下一下蹭著宋辭的膝蓋,宋辭原本放在桌麵上的左手不動聲色地伸了下去。
突然被扣住的腳踝讓蘇杳有點不喜,她伸下去想拍開那隻大手,卻在伸下去的瞬間就被反握住了。
“吃了什麼?”宋辭的聲音有點沙啞,大拇指摩挲著小漂亮軟得可以掐出水的手背。
這句話沒有主語,可是其他人卻不會以為團長在問他們。
小漂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被抓住的手微微拱起,修剪整齊的指甲在男人的手心裏撓動,過一會發現男人不怕癢以後就停止了動作,專心致誌地擺動著小腿。
“怎麼不理我?”如果不是看這個嬌氣包臉皮薄,宋辭真的很想把這個恃寵而驕的小白貓抱在懷裏。
桌布底下的手被宋辭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小漂亮甩了兩下就掙開了桎梏,拿起麵包就開始掰扯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你怎麼來啦?”帶著點生氣的甜糯語調像小貓踩在文件上留下的一個個貓爪印,讓宋辭無奈又想剪下來放在相框裏珍藏。
“想你了。”這句話開口沒有避諱著其他人,男人的語調繾綣濃稠地像酒窖裏沉澱的百年陳釀,讓喬安和喬伊剛到嘴邊的食物都暫停吸入了一瞬。
她們不記得團長以前是這個樣子的,像被奪舍了一樣。
宋辭伸手將蘇杳的頭發微微撇開,如願看到了發紅的耳根。
這是對嬌氣包答非所問的“懲罰”。
——“他想我了自然會找我的呀。”
這句話和要不要離開馬戲團有什麼聯係?
說到底,還是要走。
但宋辭承認,他的確,莫名其妙被這句話取悅了。甚至有一瞬間覆蓋了知道蘇杳還是想走的生氣。
想咬這能滴血的耳朵,嚐嚐是不是她的血和她一樣香甜。
“等一下有什麼安排嗎?”宋辭喉結滾動了一下,將嬌氣包麵前被她用叉子戳出好幾個洞的牛排挪了過來,慢條斯理地切著。
“費修說要帶我去領工牌。”小漂亮覺得她現在的手不能停,總要幹點什麼,所以她就拿了一盤櫻桃,將上麵的梗一個個掰下來。
“我可沒說這句話!”突然被點到的費修有點發懵。
宋辭抬頭瞥了眼費修,又專心看著蘇杳掰扯櫻桃。
浪費食物的嬌氣包。
掰了幾個就要全部吃完才行。
“那吃完就讓費修帶你去領工牌吧,”
宋辭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漂亮打斷了。
“我吃飽了。”意思是,我想去領工牌了。
費修沒說話,他在等團長的指示。
“那就去吧,別太累。”宋辭揉了揉蘇杳的頭發,沒有目送蘇杳離開。
玻璃門輕輕關上,和蘇杳一起離開的還有其他馬戲團成員,玩家們休息地差不多了,就要開始工作了,馬戲團可不養閑人。
蘇杳位置上的水果盤被宋辭挪了過來,修長的手指在那些沒有梗的櫻桃上數著,
“一,二,三,四,五。”
還有一個沒掰掉嬌氣包就走了,宋辭將它挑了出來,將梗輕輕拔掉。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