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Theseus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少女歎了口氣,將自己緩緩貼上了她的身軀。
他沒有過多的動作,甚至因為少女的不滿又往後退了點。
在她醒著的時候,他隻想自己內心深處那些病態的欲望掩藏起來,以為這樣自己就是幹淨的,足夠匹配的。
或許剛剛太過失態。
她那些發不出的嗚咽,深深淺淺的痕跡,和他膨脹的欲望交彙在一起,被撞得支離破碎。
他在蘇醒的那一刻,就清晰感受到了她身上有著同類的氣息。
是纏綿的,是碾碎的,是溢滿的。
甚至有一瞬間,Theseus以為那是他留下來的。
宋辭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她可以毫不在意,將他們當成一個人,但是他不能不在意。
他的不在意並不妨礙什麼,隻要其他人都死了,她認為的是不是一個人就沒有那麼大的所謂了。
Theseus覺得,蘇杳把他們認成是一個人有時候也挺對的,畢竟他們當時的想法完全一模一樣。
Theseus當時也沒思考太久,因為他的寶貝叫他了。
不是你是誰,也不是其他人,而是“Theseus”。
他看著因為意亂情迷時不小心誤觸打開的星空頂,又將少女攬緊了些。
點點星光墜在了黑暗裏,讓沉悶寂靜的夜色多了不一樣的色彩。
Theseus從前根本不會想這些奇奇怪怪彎彎繞繞的東西,他生下來就沒有關於這方麵的腦容量。
伴侶,陪伴,感情,這些抽象的詞彙甚至讓他找不到對應的接口。
當他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想著,這麼小巧又脆弱的生命,照顧起來會不會很麻煩?她究竟是怎麼在這裏活下來的?
他承認,他對於生命沒有過多的憐惜之情,這種在他以前看來根本不會思考的問題像一隻蝴蝶一樣,她的眼睫就像那對翅膀,每一次不經意的眨眼,都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颶風。
Theseus回憶了一下,其實她什麼都沒做,隻是他自己喜歡靠近她。
無論是在幾十輛車中恰恰好挑中她在的車卻給自己找借口說借基地的車會比較快完成任務的時候,還是在喪屍潮帶著她下車的時候,亦或是現在,躺在她身邊的時候。
他輕輕點了點少女的鼻頭,又順著往下,感受著每一處鮮活的血管,他的指尖服從著她的每一處骨骼,他的紋理貼合著她的每一條縫隙,他能真切感受到,他的心髒在她的身體裏沸騰跳躍著。
他有點慶幸,即使自己之前的行為或許稍顯冷漠,但是在靠近她的每一刻,他的心都是虔誠的。
薩貢和聶京又怎麼會懂呢,即使他們不傳遞這個信息,他也會出來的。
他舍不得她一個人在副本裏受苦。
幸好,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的時候就將心髒放在了你的身上,讓我可以再次回到你的身邊。
除了你能親手殺死我,其他人再也不能了。
這把能真正刺穿我的尖刀,我隻會放在你的手上,無論是生還是死,我都甘之如飴。
他如同虔誠的信徒,帶著厚繭的寬大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有些尖銳的虎牙被他藏在了唇舌裏,猩紅的長舌將一道道布滿的,曖昧的紅痕舔舐殆盡。
他看著重新變回潔白的少女,大拇指又重新按上了那幾塊,原本屬於他的地方。
再等一會,遲早會重新烙印上去的。
Theseus深吸一口氣,低頭吻上了少女的手背,低語著,“再睡一會我們就出發。”
他要在聶京和薩貢之前,將他的寶貝送進神之門,通關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