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閱著請秘書搜集來的攝影資料,再側臉偷瞧專心開車的沈昱梵,童萱很難將藝評家筆下那個新秀攝影師,攝影界一顆閃耀的新星和眼前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她不懂藝術,從沈珊珊那本攝影集和秘書搜集來的資料,她隻看得出那些縮小的畫像很美,卻看不出藝評家所解析的深奧複雜意境。
“唉!”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庸俗,自己真的配得上沈昱梵嗎?
“怎麼了?”雖然她的歎息很輕,陷於繁忙車流中的沈昱梵還是聽見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個著名藝術家!”童萱揚起手中一張資料,上麵印的正是從影冊掃描下來的《泰山風景》,“這是你的作品,對不對?”
“珊珊說的?”將車駛下高架之際,沈昱梵瞥了一眼那張小小的圖片。
“她不說,你也不說嗎?”經過昨夜,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童萱以為互允衷情的兩個人不該如此生疏。
“你這麼了解我,而我,卻必須從別人的口中才能得知你真正的職業。”說到後來,她的語氣有濃濃的抗議。
“而且,你的一幅攝影作品,可以跟我一個項目收益相比了…你竟然這麼有錢,為什麼來給我做保鏢?”童萱再次展現她強烈的好奇心。
“我並沒有要刻意隱瞞什麼。”平穩地切向慢車道,沈昱梵將車停至路旁。
“珊珊年紀輕,有時候說話不免誇張了點,攝影是我的興趣,但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藝術家。”
沈昱梵認真地看著童萱,“我愛你,當然希望你也能了解我,昨天,你來我家,我本想請你去我的房間坐坐,可是小映黎和珊珊輪流霸占著你,直到送你回去,我們幾乎沒有獨處的機會,更不要說去我房間了!”如果她去他的房間,自然能欣賞他留在手邊的那些作品,甚至電腦裏他珍藏的一張,也可以拿出來給她看。
“至於錢嘛,我人都是你的,錢自然也都是你的,你要是願意替我管錢,我一定雙手奉上!”
“啊……”他一提醒,童萱才想起昨天的情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嘟囔,“誰要替你管錢!不過確實是我錯怪你了,我道歉!”
“沒關係。”沈昱梵笑了笑,重新將車駛回車流中。稍晚在靜逸小莊有一個重要的飯局,他們得趕緊赴約。
“咦?你剛剛講了很多話!”童萱像發現了什麼似的開心說道:“原來,你也是可以長篇大論表達自己的想法嘛!”
不像沈珊珊說的那樣,她的三哥是拙於言詞的呆頭鵝。
“還以為你是悶葫蘆一枚!”
“淘氣。”童萱最近越來越有小女人撒嬌的樣子,沈昱梵卻愛慘了她這副模樣。
“嗬……”調皮地在沈昱梵右頰印上一吻,她笑吟吟地說:“哪有?我是市儈庸俗無利不圖的奸詐商人,哪來的淘氣?”
童萱甜甜的反駁,一點都不知道敞開心房,墜入愛河的自己,骨子裏俏皮淘氣的本性,在戀人的嗬護照顧下漸漸展露。
尚未二度拜訪沈家,也沒參觀男友的房間欣賞他的作品,一趟南下考察的行程,讓童萱有機會接觸到沈昱梵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