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一切祥和。
東宮。
一道身披黑色鬥篷的身影走近,守衛抬手示意,語氣強硬:
“不可入內!”
來人手裏拿著兩錠銀子遞給侍衛,“勞煩通融。”
兩名侍衛左右互看,見四周一切正常才默默收了銀子,示意。
“進去吧,勞煩大人快點。”
來人點頭,“是,多謝二位小哥了。”
抬腳入內。
大殿之中,隻見南宮昂正常端坐在案幾旁,看著書,身旁放著美肴佳釀,倒是一副平靜祥和的模樣。
來人入了殿中,見此輕笑一聲。
“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太子竟然還有這番心思,看來是已經認命了。”
南宮昂抬首,露出笑意。“丞相大人來了,還快請坐。”
“太子這個時候還坐得住,老夫可坐不住了。”古懷仁麵色沉穩,一語雙關。
南宮昂收斂笑意,親自為人斟酒,“丞相言過了,本宮現在能做什麼,什麼也不能做,要是做的多了反而還不行。”
“可也不能真的什麼都不做呀,現在朝中大臣紛紛都在猶豫,若是殿下還未有所表示,隻怕很多人都被逼著站位了。”
“最近五皇子又為陛下解決了不少麻煩事,陛下甚是滿意。”
“老五有那個心眼,隻怕多數還是嘉貴妃從中教唆。”南宮昂眼神微眯,早就料到了這個後果。“嘉貴妃在宮中的實力如日中天,早就想為這個兒子籌謀了。”
“正是因為如此,太子才應該早作打算才是!”古懷仁著急道。
南宮昂搖搖頭,直直的看向古懷仁,“敢問丞相現在還有什麼辦法?”
“太子對南宮嗣那裏有多少了解,他手中有多少證據?”古懷仁沉思了一下,問道。
南宮昂歎了一口氣,“不知,他的府邸戒備森嚴,這兩日我派去的死士無一人活著回來。”
古懷仁沉默。
這就麻煩了,沒想到南宮嗣都被關進宗人府了,府中還這麼強盛。
古懷仁沉吟了一下。
“為今之際,前有狼後有虎,再加上個嘉貴妃,隻怕太子您在劫難逃,有些事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會變成您做的。”
“這種時候,他們就會什麼屎盆子都往您身上扣。”
南宮昂自然深知其中道理。
他沒有母族支持,一路走來已經精疲力竭。
皇上不在意他這個太子,偏偏生出個攝政王來掣肘自己,現在更是多了個南宮舜也能騎在自己頭上。
此次被禁足,雖明麵上沒什麼。
但實際上自己卻處處受到牽製,暗中的人都跳出來。
唯一的丞相還是之前想盡辦法才拉攏的,如今唯有靠他了。
想著,南宮昂正式對著古懷仁行了個晚輩禮。
真切懇求:
“還請丞相教我。”
古懷仁麵上不動聲色,看向四周,把頭伸過案幾,在南宮昂的耳邊低語。
“事到如今,隻有一條路可走,端看太子敢不敢了。”
聽完這話,南宮昂瞬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古懷仁一眼。
古懷仁不等他多說,徑直起身行禮。
“那臣就不打擾太子殿下休息了,先行告退。”
說完,後退,轉身離開。
獨留下南宮昂在原地怔然。
半晌,他自己都姿勢僵硬時,終於緩過神來。
心中驚駭的同時不由閃著悲戚,難道真的沒有路了嗎?
……
幾日後,天晴了數日又開始下起小雨來。
淅淅瀝瀝的,什麼也做不了。
古曦就窩在院子裏,什麼也不做,春香在一旁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