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師傅，我還沒有好好跟他道別……”沈清海眼眶微紅，聲音越來越小。
我還有好多關於上一世的事情沒有問他……
沈舟穿好最後一件外衣，緩緩從屏風後走出來。
他聽出沈清海話中的不舍，淡淡道，“佰仁大師隻是你這一個月的師父，以後你的人生中還會遇見其他人，如果以後每一次的離別像今天這樣，你怎麼受得了？”
“不要在別人身上寄托太多信任和依賴。”
沈舟瞥了眼沈清海，而後與她擦肩而過，走向書桌。
誰知，最後一句話像是刺中了沈清海。
沈清海突然轉身衝向沈舟，一把將沈舟抵在身後的柱子上，“那是你，不是我。我，也不想變成你。”
沈清海死死盯著沈舟的眼睛，想從中看出哪怕一絲愧疚。
可惜，並沒有。
沈舟的眼中隻有他自己。
什麼味道？好熟悉
突然，一股的淡淡的酸甜夾雜著好聞的皂角味竄入沈清海的鼻子。
沈清海吸了吸鼻子，目光從沈舟的臉一路向下，在麵前之人的胸口處停下。
沈清海將鼻子貼近沈舟的胸口，認真嗅著那股熟悉的氣味。
不對……
沈清海緩緩抬手撫上麵前之人的胸口……
如果不是沈清海來時將門關好，若此時有外人闖入，看到這駭人的一幕，可是要遭人口舌的。
沈舟眼見自己剛穿好的衣服要被人扒開，一把推開沈清海，耳根通紅。
“咳……下不為例。”沈舟呼吸錯亂，迅速攏好衣服，整理好情緒，皺眉掩飾尷尬。
沈清海回過神，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轉過身去，不再看沈舟。
這味道……
沈清海摸摸鼻子，確定是自己常常接觸的味道，但這到底是什麼味道呢，一時想不起來……
還有，沈舟的身體貌似虛弱了很多？
“你……穿好衣服了嗎？”沈清海心虛，雙手環於胸前，側過頭問向身後之人。
……
屋內一片安靜，隻聽得到沈清海的呼吸聲。
沈清海疑惑轉過頭，屋內再不見沈舟的身影。
“走了也不打聲招呼。”沈清海吐槽道，轉身出了書房。
待沈清海走遠，沈舟才從屏風後走出，雙手緊握努力克製著，脖頸處不知何時染上一層細汗。
翌日早晨。
“小姐，朱公子找你。”阿越掀開床簾用手戳了戳正在熟睡的沈清海。
朱公子……
朱逸塵！
沈清海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抓起旁邊的衣裳胡亂穿上。
“小姐，”阿越看著頭發一團糟的的沈清海，心疼道，“小姐要是還想睡，我去回絕朱公子，讓他改日再來就是了。”
“現在去。”沈清海斬釘截鐵。
“梳妝！”
書房內，沈舟正翻看著近日朱逸塵寫給沈清海的信。
“小海，月餘不見，可想念我？我在泗河見到一片桂花林，想著你喜歡桂花，下次帶你來這裏玩可好？”
“小海，今日狂風大作，最近雨水增多，要多添衣裳，不要著了風寒，我大概還有一個月就到玉州城了……”
“嗬，惺惺作態。”
沈舟再也看不下去，將信揉作一團，丟向腳邊的火盆。
轉念一想，又皺眉施法將火熄滅，把燒剩下的信件整理好放進角落的匣子中，再也不去看它。
沈舟坐在椅子上，皺眉閉眼，努力刪去腦子中朱逸塵對沈清海的句句情深。
可越想，心中的火越抑製不住。
突然，沈舟的腦海中浮現那日沐浴完後，沈清海在書房中對他的異樣的舉動。
沈舟的手不知不覺間撫上心口。
那日，沈清海抵在他的胸口，指尖的觸感透過外衣傳來，女人的鼻尖隨著他的呼吸起起伏伏，呼出的氣一下下打在他的胸口上……
不可以。
腦海中一個聲音突然出現，拉扯著沈舟的神經。
沈舟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直視前方，努力使自己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