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男人後退一步,將手搭在沈清海肩上,一股股微弱的靈力從沈清海經脈傳至手心,手中輸送的靈力逐漸從銀色星輝變成淡淡的青色。

“嘶……好痛……”沈清海睜開酸澀的雙眼,剛想翻個身,便覺得一陣酸痛從全身各處傳來。

身體像是被人用錘子捶打了成千上萬遍,整個人虛弱到無力。

“阿……”

“吱呀”,門被人推開,沈清海艱難地朝來人咧出一個笑容,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小姐,你醒啦!”

阿越三步並作兩步,急忙坐到沈清海床邊,端出剛熬好的藥湯。

“水……咳咳……”沈清海聲音沙啞,嗓子幹到要冒煙。

“嗷嗷水……”阿越趕忙放下藥湯,急得手忙腳亂,茶水倒的滿桌都是。

晃晃悠悠端到沈清海嘴邊,杯裏的水已經所剩無幾。

沈清海看了眼阿越倒茶弄濕的手,抬眼看向麵前的人。

阿越見沈清海一直未接,抬頭疑惑地看向沈清海,誰想直直撞上沈清海熾熱的目光。

兩人僵持了一陣。

阿越見人一直不接,賭氣似的作勢要將茶水放回桌子上,誰知這時,沈清海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阿越見狀,緩緩放下茶盞,眼眶越來越紅,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嗚嗚嗚……小姐,你知道……你昏迷的這兩天都發生什麼了嗎……嗚嗚……”

“我以為……嗝我以為你們都要消失了……我以為你們再也回不來了嗚嗚嗚嗚”

“阿越好怕……阿越好……怕……怕……”

沈清海看著不停抹眼淚的阿越,抬手輕輕拍了拍少女的手背,“人哪會突然消失呀?我……咳咳……不是還在這嘛。”

“可是……”阿越吸了吸鼻子,“三嬸說……說小姐你從來沒有生過這麼重的病……”

聞言,沈清海不知該如何回答,正想抽回手,沒想突然被阿越緊緊反握住。

阿越抹了抹眼淚,一臉擔心問道,“小姐,你能告訴我,那兩天你到底去哪了嗎?”

沈清海無法麵對阿越真摯的目光,她不想撒謊,也不願撒謊,隻得撇過頭去,不再看阿越。

阿越看出麵前之人的不安和局促,隻得尷尬一笑,悻悻放開沈清海的手,端起一旁的藥湯。

沈清海接過藥湯,閉眼一飲而盡,嘴中一陣苦澀翻湧。

“時間不早了,小姐您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好。”

阿越本想再說些什麼,但見沈清海已經開始閉眼打坐療傷,便不好再多說什麼,悄悄退了出去。

待門外的腳步聲走遠,沈清海這才緩緩睜眼,望向阿越離去的方向。

不是我有意要疏遠你們,隻是……

沈清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緩緩起身,拿起床邊的披風,打算到屋外透透氣。

夜晚,寒風蕭瑟,路邊隨意倒塌的房屋和隨處可見的殘渣碎屑彰顯著這次山洪的威力。

“不過,看樣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可是”,沈清海望向遠處的玉州城城中心,“重建難啊。”

沈清海看著眼前一片殘破不堪的景象,心中不免一陣淒楚。

“吱呀”,一陣關門聲在寂靜的夜裏尤為明顯,引起了沈清海的注意。

沈清海見一男人從離自己不遠處的屋中關門離開,雖然看不清樣貌,但那人的身形卻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待男人走遠後,沈清海見那屋中依然燈火通明,便悄悄走近,想看看裏麵的人是誰。

“進來。”

沈清海還沒在門口站定,便聽屋內聲音傳來。

沈清海也是不客氣,直接推門而入。

然而,沈清海剛伸手去推門,門便被人從內打開。沈清海一個踉蹌,險些跌入那人懷中。

幸好那人眼疾手快,順勢扶住沈清海的雙肩。

“好些了?”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嗯。”

沈清海雖然喝了藥,但仍然很虛弱,實在是不想開口說話。

“進來吧。”

沈舟扶人進門後,左右張望,施法布下結界,確認四周沒有異樣之後,才關上房門。

“我昏迷的這兩天都發生什麼了?”沈清海進門後一屁股坐在桌旁,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我聽阿越說什麼‘怕你們回不來……‘”,沈清海望向沈舟,“’你們……‘說的是你和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