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能會有鎖魂繩,像她這樣隻知道遊山玩水、貪圖享樂的凡人,怎麼可能見過這等上古神器……”

朱逸塵斜靠在烏木榻上,眼中的傲慢和鄙夷毫不遮掩。

“不是鎖魂繩。”清冷淡漠的女聲從屏風後傳來。

隨即,真正的鎖魂繩被一團雪霧包圍,出現在女人手上。

“她……可曾見過我?”

女人想到昨天,兩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僅一麵紗之隔。

“未曾。”

聞言,屏風後的女人看著手中的鎖魂繩,皺起眉。

“我與她相處四年,她見過哪些人,去過哪些地方,沒人比我更清楚……”

說到這,男人一頓,腦中浮現出沈清海仇恨的眼神。

“或許……是前兩個月發生了什麼……”

朱逸塵皺眉,緩緩坐起身,左手摩挲著昨日撫在沈清海頸間的拇指。

“前兩天包括昨日你走後,我親自探過她的靈脈”,男人的眸色越來越深,“幹癟空洞,一絲靈力都沒有。”

聞言,女人眼神一變,收起神器,旋即握緊拳頭。

“你以前從來沒有失手過,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我……“朱逸塵還想說些什麼,慌忙起身回頭,卻發現屏風後早已空無一人,眼中瞬間暗淡無光。

隨即男人戀戀不舍地對著屏風恭敬低頭作揖,“遵命“。

“哎,你聽說了嗎,朱府今兒一大早就派人去沈宅提親啦!”

玉州城的市集上,煙火氣息彌漫,賣吃食的、雜耍的,人頭攢動,一如山洪爆發之前的模樣。

“害,這我早就聽說了。”

“你是不知道,瘟疫爆發那日,朱公子往鴻文館送了好些上等靈草靈藥,本來鬧山洪藥材都毀的沒多少了,要是沒有朱公子送來的那些藥,鴻文館的人空有一身醫術,也救不了那些年輕人,我家幺兒恐怕早就……唉……”

“我倒覺著你家幺兒能治好病跟朱公子沒啥關係。”

聞言,茶館內說話的兩人疑惑地抬頭看向站在眼前的陌生年輕男人。

“我說,你家幺兒的病不是朱公子的藥治好的。”

年輕男人一手插在袖口裏,一手拿著熱乎乎的大肉包啃著,好像知道了什麼驚天秘聞似的,腳尖得瑟地抖個不停。

“小兄弟,來,坐下慢慢說。“其中一人熱情招呼男人坐下。

“難不成你跟我家幺兒一樣,當時也感染了瘟疫?”

“是啊。”

“咳,咳。”年輕男人放下手中的包子,喝了口熱茶,清了清嗓子。

“當時,沒有感染瘟疫的,除了鴻文館的人,也就是小孩和中老年人了吧。”

兩個中年男人聞言,對視一眼,點點頭。

“當時就玉州城感染瘟疫的少說也有三萬多人,就這沒算玉州城外玉橫山內其他地方的人。”

少年神采飛揚,手舞足蹈,引來不少茶館內其他人的圍觀附和。

“朱府朱逸塵朱公子,是個大好人,山洪如此猛烈,就連當時財富榜第二第三的張家和李家都自顧不暇,他朱府卻能冒著被感染的風險給鴻文館送藥材,確實是這個!”少年在眾人麵前伸出大拇指,給出百分之一百二的肯定。

“但是啊,”說到這,少年放下手,搖搖頭,眾人擠到跟前,紛紛皺眉,示意少年別賣關子。

“朱公子送的藥材那是遠遠不夠的。我當時就在鴻文館主館,身邊跟我一樣吃了藥的人,確實都有明顯好轉,但是也隻能勉強支撐半日,半日之後就又會犯病,痛苦難耐,比死了還要難受!”

少年一臉痛苦,搖頭不願再回憶當日的情形。

“可誰知,”少年話鋒一轉,“那日後半夜,我渾身上下疼得實在睡不著,就趴在窗邊透氣,突然!”

少年突然壓低聲音,眾人均屏氣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