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殺人了！”
“死人了！死人了！”
“好多血！好多血！”
“殺人了，我殺人了！”
“不，不是我殺的，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一少年跌跌撞撞的，失魂落魄地撞開了一家農戶的院門，闖了進來，
他語無倫次，聲音嘶啞，忽高忽低，反反複複。
————
此時，院子裏坐滿了人，正聊天聊得正火熱！
少年的闖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都好奇地看向門口。
隻見，院門洞開，一白衣少年，正步伐淩亂地跨過門檻，走進院子裏。
似乎是意識到了院子裏有很多人在看他，便止步，站在那裏，踟躅不前。
他神情癲狂，言語無狀，嘴裏一直嘀咕著，大夥也隻聽個大概：
“殺人了，沒殺人……”。
在他那白色的衣服上，是一塊一塊的暗紅色汙垢，幾乎整件衣服都被沾汙了。
在他那白淨的臉上也是一樣的，沾上了一塊一塊的暗紅汙垢。
還有他那修長、正使勁地絞著衣服下擺、無處安放的十個手指頭上，也是暗紅色。
大家看著這樣的他，都驚呆了，一時間，集體失了聲。
玩耍的孩子們，都停止了追跑，紛紛躲到自己家大人的屁股後麵，隻探出半個小腦袋，怯怯地看著血衣少年。
————
少年，大家都很熟悉，十七八歲，是隔壁村外來戶都家的小兒子，叫都靈山。
人長得眉清目秀、白白淨淨的，中等個子，目測一米七左右，身材卻很挺拔，端端正正的，很結實帥氣陽剛。
平日裏，少年嘴很甜，很來話，這個嬸那個叔，這個姐那個哥的叫著，特別討人喜歡，人緣不錯。
這院子裏的人，喜歡他的，就不在少數。
他姐姐都小妹，前幾年做了這個院子主人家的大兒媳婦，忘憂林的妻子。
想必，他這是遇到了什麼事，找他姐姐姐夫來了。
隻是此時，他姐姐和姐夫應該都不在家，應該是出去到山上放牛扯豬草去了，否則早就跑過去安撫他了。
他直直地闖了進來，弄出了這麼大動靜，他姐姐姐夫如果在家，肯定會跑出來，見是他，還一身血汙狼狽的樣子，定然會第一時間跑過去，抱著他，給他關心與安慰。
隻是，他都在那裏站了好一會兒了，並沒有人靠近他，而是愣愣地看著他。
有被嚇到的忘記了反應，也有被驚到了，猶豫不決……
神色各異，都張著嘴，看著少年。
大家心裏都有一個問號：“他難道是真的殺人了？”
一想到他可能真的殺人了，大家心裏就有些發怵 。
特別是他身上那些暗紅色的血汙，沾染在他身上原本是白色的外套上和白淨的皮膚上，特別地刺目。
更是加深了大家的猜疑，都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問個究竟。
雖然此時，正值冬日，早上八九點鍾，陽光剛剛好，溫和地曬在人身上，暖洋洋地，很舒服。
但是，大家還是不約而同地感到了一種陰冷從腳底往上冒，從心裏往外冒寒氣，背脊發涼，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種種猜想，讓大家止步不前。
隻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坐在一個角落裏，對院子裏發生的一切，都恍若未聞，視若無睹，神情淡然。
隻是他吸煙的動作加快了，一口接一口，也加深了力度，煙燃燒的速度也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