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
明澤突然勒住馬韁停了下來。
肖崇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有些疑慮：“陛下？什麼也沒有啊？”
明澤望向那個小樓的方向：“像是那個地方傳過來的。”
肖崇暗暗做了個牙酸的表情，這麼遠，真有聲音也聽不見啊。
心裏又忍不住歎息，皇帝這是相思過度出現幻覺了吧。
他躬身道：“陛下，夜深了，我們回去吧，您一天都沒用膳了。”
皇帝又看了一眼，覺得自己大概魔怔了。
……
回去後，他先去太後宮中請安。
還沒進去，就聽到了章煒彤的聲音，不自覺皺了下眉，腳步頓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看見他進來，章煒彤嘴一撇竟然哭了出來。
明澤無比煩躁，恨不得轉身離開。
都說女人最好的武器是眼淚，其實也得分人，章煒彤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眼淚，隻能算敵軍的武器。
他壓下滿腔不耐，問道：“煒彤表妹這是怎麼了？”
這一問不要緊，章煒彤的眼淚更多了，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隻好看向太後，太後一臉怒容避開了他探尋的目光。
方嬤嬤隻好上前兩步道：“下午永昌伯府得到消息，梁王殿下在府中養了一個外室……這……表小姐還沒嫁過去呢……”
明澤再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衝著梨花帶雨的章煒彤嗬斥道：“他是朕的親弟弟，先帝血脈，大寧的親王，你未來的夫君，由不得你來這裏汙蔑誹謗他，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嫁也得嫁，嫁給我南榮家男兒，是你高攀，別認不清自己分量。”
章煒彤被他突然的雷霆之怒給震住了，忽閃著一雙眼睛驚恐地望著他，不敢動彈。
太後被他今天的反常給激怒了，他嗬斥的是章煒彤，打的卻是是她和永昌伯爵府的臉。
什麼叫高攀他南榮家？一個落魄王爺，她動動小拇指就能把他撚死。
“皇帝，你如何斷言就是汙蔑？煒彤終身大事，難道說不得了嗎？”
“朕剛從梁王府回來，梁王府尚在修建，裏麵就梁王偶爾暫居，何來外室？難不成他將外室養在了荒草廢墟之中？”
太後見他如此篤定，略帶縕惱看了一眼章煒彤。
章煒彤向來對這門婚事有怨言，誰知她是不是還存著嫁給皇帝的心思，故意拿子虛烏有的事情想把婚事搞黃了。
章煒彤見狀，急的隻知道咬牙跺腳發誓是真的。
她身邊的彩潔隻得上前跪下解圍：“太後娘娘，陛下，容奴婢回稟。梁王府正在修建不假，為了不耽誤婚期，我們老爺派了管事和工匠去梁王府一起幫忙，今日管事回稟，說後院有個閣樓走水，梁王受傷，裏麵主事的……是個姑娘，管事們偷偷打聽，那小院裏的下人卻都閉口不言，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明澤隻覺得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
主事的，姑娘？
剛才明赫阻攔他進去難道不是因為著火？
他慌忙轉身離開，背後太後嗬斥的聲音傳來，他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叫了肖崇帶一隊人馬出宮。
出了宮門，他又疑慮了，如果他真的隻是養了個外室，他這樣興師動眾闖進去，他和明赫本就岌岌可危的兄弟情分怕是就斷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