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多。
陸雲修手無意識的摟著安怡還在熟睡,床上床下,一片淩亂。
安怡小心翼翼的掙脫男人的臂彎,趴在床上托著下巴看著男人俊朗的臉龐很久。
眼前不自覺的飄出了隻屬於他們兩人的回憶....
最後還是鍾表的小聲滴滴將她拉回現實。
不能再拖了,她傾身上前在男人的嘴角落下一吻,然後才戀戀不舍的起身出了房門。
臨走時不忘將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放到了床頭顯眼的位置。
隻是她不知道,在門被她拉開的那一瞬間,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安怡輕聲將門關上。
同一時間拉開又關上房門的,還有陸雲澤和陸思棉。
三人默契相看一眼,往樓下走。
到了門外。
陸思棉雙手插兜,看著安怡,“真的不跟其他人打招呼再走嗎?”
安怡今天一身白衣似雪,麵上蕩著暖人心扉的笑容,好似能將頭頂上最後一點黑暗驅散。
她視線掃過二樓,轉向天際,“不了,打招呼會有很多話要說,耽誤行程,不如早去早回。”
說的淡定從容,但其實安怡是怕見了其他人眼裏的不舍,為自己的一意孤行感到愧疚。
陸思棉沒戳穿她,懶懶的伸個懶腰,“行吧,看來送你們去機場這個任務隻能交給我了。”
“那真是辛苦你了。”安怡笑著說道。
陸雲澤將手機放進口袋,“以免驚動其他人,司機將車停在了前方一百米的距離,我們走過去吧?”
“可以的。”
安怡沒有異議,反正隨身行李都被提前運上飛機了,走幾步也不費力。
陸思棉扒著安怡的胳膊,笑嘻嘻道。
“你先去,等科爾溫養好傷後,我把他踹到A區幫你。”
“你可別折騰他了,不然麻煩的還是我。”
“你硬氣一點嘛,他那麼壞的人你幹嘛總是聽他的。”
“因為想讓他活著,希望他能活久點。”安怡說心裏話道。
陸思棉不屑的哼哼。
“這樣的惡魔活著隻會浪費空氣,真是搞不懂你是不是醫術沒地方施展了,還將很多奇珍的藥材用到他的身上,他也配?”
“我祈禱他配。”
安怡挨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悄悄道了句,“我想那些人都活著,他們欠很多人一個真心實意的道歉。”
陸思棉看著她,眨了眨眼睛覺得新奇。
要科爾溫道歉?真是難以想象。
一百米的距離並不遠,但陸雲澤卻有意無意放慢腳步。
導致安怡和陸思棉也走的很慢,不過這兩人都沒發現,專注在手挽手的親昵聊天裏,有說有笑。
她們都不知道。
身後的別墅二樓的多個落地窗前,站著一道道頎長的聲音,各個目光盯著底下的幾人,眼裏全都擔憂且凝重。
陸雲澤早在昨晚就將今早要悄悄走的消息通知給了家裏的其他人,大家也懂安怡這麼做的用意,全都默認了此舉。
這次有的這一場無聲的送行。
等車駛出了視線之外,陸雲修才拿過床頭櫃上的禮盒,拆開。
裏麵是一本相冊,相冊的封麵貼著一張字條。
【這是我拍了一年多的照片,上次從小木屋裏翻了出來,我整理在了一起,等我回來可以一起欣賞~】
陸雲修還以為是安怡的自拍照或妹妹以前的照片。
結果翻開相冊,裏麵全是他的單獨照,什麼場合什麼衣服什麼神情的都有...
背景一部分在辦公室,一部分在各種飯店宴會,張張照片精修,算的上是一套生活寫真。
陸雲修一頁一頁的翻過去,直到翻到了一張他休息室門沒關,他站在裏麵隻下身裹著一件單薄浴巾的出浴圖...
左下角標注的時間是在兩年半前...
陸雲修:.........?
陸雲修挑眉,安怡的副業是狗仔?跟拍他那麼久,他居然一點都沒察覺?
還有,這些照片,安怡是在自己辦公室裝了監控嗎?
但事實上,是陸雲修完全忘記了。
安怡能拍到他這麼多私底下的照片,其實是他當麵應允的,不然無人機升起的時候,早就被他手底下的人攔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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