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和姥爺聞言,臉色同時一變。
“落蘇!你胡說什麼!”
“小賤種,你的教養呢!青帆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竟直呼其名?別以為你找了個會妖法的男人當靠山,我就不敢揍你!”
會妖法的男人?
是指淩誌堅嗎?
聽到這,我眼神陡然冰冷,“我們是親人沒錯。但我記得,當初我走投無路時,白青帆曾斬釘截鐵的說,讓我以後不要再叫她“媽媽”。”
“並且,也是她親口所說,從今往後,我和你們白家再無關係。”
“二位長輩,今天這一巴掌,落蘇受了,全當還這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再有下一次,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姥爺的胸口不斷起伏,他陰狠的瞪著我,良久,從牙縫中迸出三個字,“我們走!”
說完,姥爺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山神廟。
舅舅趕忙緊隨其後,但他猶豫了刹那,突然回頭問我,“落蘇,你剛才說,當年是貓王害了你媽媽,是真的嗎?”
我嗤笑一聲,惡趣味的回他,“當然,如假包換。”
話落,我意念一動。
一條毛茸茸的,長達兩三米的白色大尾巴,陡然顯現在我身後,隨風擺動。
舅舅先是一愣。
但下一秒,他口中瞬間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嘶吼,嗓子都要喊劈叉了,“媽呀!妖怪!救命啊!”
我和淩誌堅樂的直不起腰,眼睜睜看著舅舅一泡黃塵,屁滾尿流的跑遠了。
“茄子!你丫真是個人才!”
我連連擺手,笑的腮幫子都疼了,“舅舅才是人才。被一根尾巴就嚇成了這慫樣兒,還妄想拆山神廟?!”
就在這時,身後一人突然幽幽的接了句,“他們拆不了的。”
頃刻間,我燦爛的笑容,驀然僵在了臉上。
這是誰的聲音?!
我和淩誌堅對視一眼,齊齊轉身。
隻見我們身後的供台上,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
與此同時,我發現,原本山神的那座泥像不見了。
但眼前這男人,跟那山神像,卻足足有七八分的相似度。
他濃眉大眼,穿著一身冥界山神爺的朝服,威風凜凜的俯視著我們。
淩誌堅的反應快我一步,他似乎之前,就和山神爺打過交道,嫻熟的行了個拱手禮,沉聲喚道:“山神大人”。
我心下一驚,趕忙隨著淩誌堅,一起拱手行禮。
但臉頰,卻莫名的開始發燙。
頗有種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壞事,然後被人當場揭穿的尷尬感。
這還真不是,我乍一下見了生人臉皮兒薄。
主要是因為,我年幼時,村裏的人天天嚼舌根,說山神爺是我親爹。
不管大人們是不是說著玩,亦或者這隻是個無關痛癢的傳言,但我當時一個小孩子不懂啊!
那段時間,我還真把山神當我親爹了!
一沒事兒就來山神廟,對著那尊神像叫爸爸,然後說些有的沒的。
今天嘮姥姥又打我了,罵咱父子倆不是啥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