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漸漸地,我意識到此等作為毫無意義。
橫豎我二人怎麼打都難分勝負,甚至還博不到美人關注,那又何必沒完沒了的再起爭端?
因而,在後麵的日子裏。
任這位鬼王如何作怪,我自巋然不動。
隻偶爾飄去一個不屑又微妙的眼神,回回就能將他氣的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白落蘇對此感到很詫異。
她一身黑青色刑官官服,雖看起來頗有幾分不可褻瀆的威嚴,但言行舉止卻並不十分穩重。
就像現在。
這廝邁著小碎步,疾行追出刑官殿想要看熱鬧。
她高高束起的發絲被微風一吹,飄落了幾縷在我右肩,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淡香,“難得啊,你倆最近不幹仗啦?”
我看向她靈動狡黠的眼,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罪魁禍首”這四個字,一個沒忍住便開了口,“白落蘇,盡快讓鬼王斷了念想,我容不下他。”
最好是讓他滾出陰司!
當然,最後這句話我憋在心裏沒說。
鬼王早已今非昔比,現在便是白落蘇要趕他走,冥王燕默也夠嗆能同意。
畢竟,像沈宥和這樣一個滑不溜手的定時炸彈,既有實力又頗懂“策略”,原就是燕默日日為之發愁的頭等大敵。
如今,這狗小子中了美人計,心甘情願留在陰司為地府“效力”。
那燕默私下裏,隻怕都要樂瘋了,又怎會讓這香餑餑平白無故的飛了?
白落蘇沉默半晌,一臉茫然,“容不下他?為什麼?”
說完這話,還不等我有所回應,她似乎就明白了什麼,極毀形象的白眼一翻,張口就是一頓陰陽怪氣。
“李大人,有一年我去陳林剛家裏查案,剛出門就遭人持槍襲擊......這好事,是您幹的吧?”
“哎呦喂,您老槍法還怪準的嘞!我他媽那條中彈的腿啊,可疼了小半年呢!”
“你瞅瞅你瞅瞅啊!都他媽留疤了!不過這還不算啥!最讓老子難過的你知道是啥不?”
......
小姑娘家家的,沒有“他媽”這兩個字,就不會說話啊?
我本想好心提醒一下白落蘇,讓她注意下自己現在的身份,文明一點,結果目光一對上那張無比憤慨的臉,我秒慫。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於是我深呼一口氣,五指並攏朝她做出請說的姿勢,“是什麼?”
白落蘇毫不留情的再次飛來一個白眼,“我他媽頭幾天化出真身,準備去冥王殿偷文官鄂北彈劾老子的那封折子,結果你猜咋的?”
“我突然發現,我他媽當年後腿中彈的地方,周圍一大圈都不長毛了!”
“你他媽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像老子這麼美麗的一“位”長毛貓禿了,這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
我被噎的說不出話,隻能機械的配合點頭,“明白。”
白落蘇靜默了兩秒,隨即她眼珠子一轉,突然大度擺手,“哎算了算了,往事不可追憶!看在咱倆......嗯,爹的這個關係上,老子就不跟你計較了,簡單點吧,你把你位於冥稅局旁邊的那套小別墅賠給我,補償補償,這事咱就算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