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晏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龐晨已經拿著報告單在等著他了。
見他進來,自己也不廢話直接說道:“當年的屍檢結果沒出錯。死者顱骨未見骨折,牙齒無缺損。左側第3、4、5肋骨近胸骨處均粉碎性骨折,並伴有類圓形骨質缺損;左側第8肋骨於腋前線處見粉碎性骨折,並伴有類圓形骨質缺損;胸骨腹側麵平第5肋處見類圓形骨質凹陷狀缺損。四肢長骨均未見骨折,死者係被槍彈擊中胸部致死。”
自從池晏說要重新啟動對這件案子的調查時,他不放心又做了一次檢查。
得到結果和當時報告上的幾乎不差。
池晏靠在辦公桌,單手拿開早上放在桌麵上的礦泉水瓶,“我國對槍支的管控十分嚴格,凶手是通過什麼渠道拿到槍的?”
龐晨猜測道:“會不會是像白安國一樣?”
在之前的案子中,白安國就是靠一把獵槍殺了他老板。
池晏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笑著道:“哪有那麼多人有獵槍?”
龐晨問道:“那我們是不是要查下黑市?”
池晏並沒有先回答他的話,反倒是問著他,“你不覺得凶手殺完人之後的反應太奇怪了?”
“奇怪?”
池晏解釋道:“一般凶手殺完人之後會選擇隱秘的拋屍,所做的行為應該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但是反觀這次縱火案,西子灣的傳言在北海市沒有人不知道,這一點我相信在凶手心中也是最清楚的。其實他在殺完人之後完全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外界會直接把這次殺人真相聯係到“鬧鬼”的傳言上 。凶手在作案之後並沒有直接選擇藏屍,可他竟然要選擇放火燒別墅。”
“他這麼做是生怕不被別人發現嗎?”
龐晨聽著他這分析,不自覺的將自己代入成凶手,“上個世紀的西方社最喜歡對有罪之人處於火刑,火刑在他們眼中是可以驅散一切罪孽的懲罰。看來這被槍斃的人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才會導致凶手會如此瘋狂。”
池晏忽然想起來,“當年沒有做過頭骨複原嗎?”
“沒有。”龐晨說道:“估計當時他們都沒把這起案子跟凶手案聯係在一起。”
如果早就做過頭骨複原,也不至於他們在三年之後還要重新調查這起案子。
池晏問道:“現在做頭骨複原的話,最快要多久才能出結果?”
“在沒有任何意外的條件下,最快也要兩個星期。”
池晏道:“那你就先做頭骨複原實驗。”
“行。”龐晨將手中的報告遞給他,“剛才忘給你說了,死者是男性,年齡在18—20歲之間。”
“剛成年?”池晏接過報告,直接翻開最後一頁,上麵的結果和龐晨說的一模一樣,“等下我讓歐陽倩查查近三年來人口失蹤案。”
龐晨道:“如果是一個剛成年的孩子話,應該會比較好找他的身份信息。”
池晏合上報告,“但願吧,但願他是本市人。”
龐晨忽然想到,“你明天要和小昀去省廳?”
“對,”池晏也沒瞞著他,“我想去找我父親問下當年碎屍案的事情。”
龐晨皺眉,“你想重啟這件案子?”
他當然知道這件案子在池晏心中意味著什麼,當年在這起案件中其中的一個受害者就是他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