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棄置的大量破舊車輛被暴曬在烈日之下。
土路上不好行駛,兩人將車停在一旁步行朝裏麵走著。
烈日炎炎,大地被烤得像是蒸籠,熱的讓人喘不上來氣。
楊林邊走邊注意著四周,這裏的環境堪比刺激戰場,萬一跳出個什麼不知名的東西,他倆可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不遠處有個鐵皮房,王櫟看到後碰了碰他的胳膊肘,“看前麵。”
楊林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眼瞧著一個穿著白色的大爺從裏麵走了出來,“走走走。”
他拽著王櫟就朝大爺走去,走近後他大喊了一聲,\\\"大爺!”
此時大爺剛好在刷牙,吐得漱口水差點沒噴兩人身上。
楊林急忙後退半步,“哎呦我去。”
媽耶,他差點就不幹淨了。
大爺沒理他們,又用清水洗過臉之後,拿著牙杯就轉身回了屋。
兩人見狀趕緊跟上前。
屋內的設施擺放極其簡單,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
水泥地、單人床、破椅子破桌子,還有做飯時用的電磁爐。
楊林剛進來就覺得跟蒸桑拿一樣。
外麵三十二度的高溫,這屋裏估計有三十五度。
楊林揮動著手掌,似乎想要以此讓自己涼快一些。他額頭的汗就像是下雨一樣,順著臉頰往下直流,後背早就濕了大片。得虧他穿了件黑色短袖,要不然就成濕身誘惑了。
王櫟說道:“大爺,我們來找您問點事兒。”
大爺忙活著切菜,連看都沒看他倆一眼。
王櫟開口問道:“您最近都給誰做過車牌啊?”
“我已經不幹了。”大爺將切好的菜放在一旁,洗了洗手後才看著他們,“你們要是做車牌就去找別人吧。”
王櫟對他的回答一點都不驚訝,“不做了?可我們怎麼查出有個車牌是您這裏的?”
大爺眯眼打量著眼前這兩人,馬上判斷道:“警察?”
兩人相視一眼,王櫟也沒瞞著他,“對。”
大爺轉身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來查什麼了?”
王櫟道:“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大爺點燃一根煙,“外麵車多的是,你們想查就自己去找,假車牌我已經很久不做了。”
楊林不信,“您真不做假車牌了?”
大爺吐出一口白煙,慢悠悠的說道:“那隻是我年輕時謀生的手段,現在我幫人看個車廠一個月還有三千塊錢花,我幹嘛還要做這違法的勾當?”
王櫟豎起大拇指,“您這覺悟還挺高的。”
楊林看了眼外麵成山的報廢二手車,“大爺,那您這兒有監控嗎?”
大爺看著他,“我這兒像是能有監控的條件?”
楊林尷尬的笑了笑,“那行,那我倆就不打擾您了。”
“出去把門給我帶上。”
“關上門您在屋裏不悶嗎?”
“我開空調啊。”
大爺說著拿起手邊的遙控器,對著掛在牆壁上的空調熟練的摁下開關鍵。
楊林:“......”
兩人出門之後,頂著大太陽在場地挨個找著那輛白色麵包車。
“他一定會把車停在這裏嗎?”楊林被太陽照的睜不開眼,看著手機裏的照片挨個找著相同的車輛。
王櫟用手擋著烈日,“咱們分開找吧。”
— —
醫院。
回警局的路上池晏接到同事的電話說黃子萱醒了,但她現在情緒非常不穩定,並且執意要見池晏本人。
宋昀跟在他身邊,“我們進去之後是直接問話還是再等等?”
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小姑娘遭受了這種毀滅性的打擊,對她來講這可不是在短時間內就能緩過來的。
“先看她情況怎麼樣,”池晏看著電梯上升的層數,“如果可以正常溝通的話,那就直接問她;如果不行的話,就讓心理醫生幫我們問。”
宋昀道:“好。”
這也算是目前比較穩妥的辦法了。
兩人直接來到病房門口,池晏推門進去,就看見黃子萱抱著枕頭坐在床上,一臉防備的看著屋內的醫生。
聽見腳步聲,屋內眾人看過去,看到進來的人是池晏後,他們默契的離開病房。
池晏例行掏出自己的證件,“你好,我是市刑偵隊的池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