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宋昀從酒店出來之後,就一直看著手裏的平安扣。
池晏開著車問道:“這上麵是有字嗎?”
宋昀疑惑的看向他,“你怎麼知道這上麵有字?”
池晏看著前方的路,“瞎猜的。”
“那你猜猜這上麵是什麼字?”
池晏連想都沒想的就說道:“歲歲平安?”
這四個字說出來後他自己都驚訝了下,這不僅說的順,而且他還很肯定。
宋昀驚訝,“你怎麼知道?”
池晏神色如常,“瞎猜的。”
“可你為什麼不猜其他的,偏偏猜這四個字?”
池晏笑著,“我就隨口一說,你怎麼還較真了?”
宋昀重新低頭看著平安扣,“我倒真希望你不是隨口一說。”
趁著等綠燈時間,池晏對她說道:“我看看。”
“給。”
池晏仔細觀察著它,“這料子感覺還挺好的…他沒跟你說過他什麼身份嗎?”
“他就說他是個孤兒。”
池晏目光一頓,“你信了?”
宋昀認真點頭,“嗯。”
前方綠燈亮起,池晏將平安扣還給她,沒忍住的說了一句,“笨蛋。”
“?”宋昀一臉無辜,“池隊長,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要是沒人要的孤兒話,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上麵還被人精心刻了字,一看就是父母希望這個孩子平平安安長大,你想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孤兒?”池晏繼續分析著,“當然,如果這個平安扣不是他的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是他的,”宋昀極其肯定的說道:“有次我們在逃跑的過程中,他不慎把平安扣丟了。為了能找到這個扣子,他都敢重新回人販子那裏去。他說,這是他父母留給他最後的禮物了。”
池晏問道:“他是哪裏人?”
宋昀想著,“好像是A市人,我也隻是聽他說過一次。”
“A市人?那他是怎麼來北海市的?”
宋昀想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這他倒是沒說過。”
池晏繼續問著,“他叫什麼名字?”
“…他也沒跟我說過。”
“那你還記得他有什麼特征嗎?就比如身上有什麼胎記或者受過什麼傷?”
宋昀垂眸想著,“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他腳踝上應該有個類似蝴蝶形狀的胎記。不過很小,不容易被發現。”
“蝴蝶?”
宋昀從旁邊的儲物箱裏拿出紙和筆,在空白的紙上按照自己的記憶畫著,“應該是這個樣子。”
她隻畫了個大致的輪廓,但還是能看出來這胎記確實是像隻正在扇動翅膀的蝴蝶。
“他哪隻腳上有?”
“左…不對,右腳了。”
“右腳?”池晏皺眉,“你確定沒記錯嗎?”
“沒,我不會記錯的,”宋昀解釋道:“當時我還覺得他這個小胎記長的挺好看呢,便想著給自己也弄一個,誰知道當時沒注意直接把自己的腳給磕傷了。他當時還笑話了我好久。”
池晏沒說話,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事。
宋昀也沒太注意他的神色變化,轉頭看向窗外,外麵的天色已經非常暗了,瑟瑟秋風在胡亂吹著。
她問道:“我們現在要回警局嗎?”
“對,”池晏說道:“回去布置一下明天的行動。”
“那正好可以看看龐老師那邊怎麼樣了。”
車直接開進警局,兩人來到辦公室。
“隊長,”歐陽倩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王櫟的視頻。”
池晏走近,“問的怎麼樣了?”
此時王櫟正在酒店,“根據蘇淇所說,洪桐在五歲的時候因為離家出走曾被丟過,當時洪家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對外大肆公布,隻是秘密尋找。原因是擔心暴露身份之後,人販子會對這個小孩做出恐怖的行為。”
“五年之後,”王櫟繼續說道:“也就是洪桐十歲左右,他自己回了家。”
宋昀問道:“自己回的家?洪家的人就沒懷疑過嗎?”
王櫟說道:“根據蘇淇所說,這個孩子已經夠可憐了,就沒必要再去委屈他了。洪佑的母親,也就是洪桐和蘇淇的奶奶,在當時得知洪桐丟失之後,胸口憋著的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場去了世。”
“其實我能從蘇淇的話裏聽出來,不是他們不懷疑,而是不想去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