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皓仁正色,“太子殿下是什麼意思?”
江契輕笑,“沒什麼意思,隻是關心一下丞相大人,畢竟作為一個大人物要麵臨的磨難還是有很多呀!”說完便是長久的靜默。
“現在也沒什麼事情需要查明了,太子殿下要不我們還是盡快回去稟報陛下吧,憑丞相大人的本事,他一定能成的風生水起。”嚴皓仁拱手道。
江契低下頭,讓人揣測不到他的神情,“也是,那眾大人就乘車離開吧。”
嚴皓仁問:“太子殿下不隨我們一起?”
江契擺擺手,“我繞道去往珠海灣看望丞相大人,就不同你們一道了。”
嚴皓仁:“那還請太子殿下先行,我等稍後再離開。”
江契一路上悠哉悠哉,到了珠海灣已是黃昏。珠海灣常年都有貴客出入,所以江契此行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馬車悄然無聲,駛進了一處小巷子,最終在一戶年代久遠的木門前停下來。
一位老婆婆從木門裏走出來,起初很是疑惑,後來和江契寒暄了幾句,老婆婆便滿臉笑容地請他進去,隨即一個高大的戴著麵具的身影出來將江契拉進屋,順便關上了門。這一切全都在暮色籠罩之下進行,無人發覺。
江契找了一個座椅緩緩地坐下,不久老婆婆就端來兩杯茶來招待。江契掀開茶蓋,小抿一口茶水,笑著說:“想不到我們的丞相大人離了京城,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
對麵那身影摘了麵具,正是陸斐然。“眾人都知道了?”陸斐然正色。
江契瞥了他一眼,“不然嘞,就你那種拙劣的逃生手段,眾人很難不知道的吧。”
陸斐然打個哈哈,“情急之下,這年頭,隻要能活命,那不還全力保住自己的命?”
罕見的憂愁出現在陸斐然臉上,“江陵城表麵上是很繁華,但恐怕暗地裏有人在蠢蠢欲動。隻待一個時機,江陵城就會轟然倒塌。”
江契拍了拍陸斐然的肩膀,“這不有我們嗎?江陵城的興衰全部就靠著我們了。平時那個快樂的陸小然到哪裏去了,今日是吃錯藥了嗎?”
陸斐然打掉江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林奶奶給你安排好了房間,今晚就在這將就一晚吧。總不能讓江陵城未來的君主晚上風雨迢迢地趕路呦,晚上作為你最好的兄弟我們還可以……”陸斐然挑眉,似有無限魅惑。
江契微笑,然後從嘴裏吐出來一個字,“滾!”
陸斐然傷心,他作西子捧心狀,嬌滴滴地向江契哭訴,“從你那37度的嘴中怎麼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語呢!”
江契:“……你贏了,論矯揉造作我比不過你。”
皇城。
江陵帝正在禦書房裏麵批閱奏折,屋外是黑壓壓的一片,今夜沒有月光。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突然禦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江陵帝立馬拿起身邊的軟劍,“誰!”
從暗處緩緩走出一個人影,琉璃燈照亮,江陵帝這才鬆了一口氣。“阮威王,你如何在這裏?”阮威王,名喚江泉,是江陵帝的親弟弟。
今夜的阮威王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樣,他的眼睛裏黑沉沉的,沒有一點光亮。
“阿泉,你……你怎麼了。”江陵帝這才覺察到不對勁,“馬彙呢,今晚你來怎麼沒有彙報?”
在黑夜裏阮威王嘴角帶著一絲威脅的笑容,“皇兄,你不會是忘了,我進來從來就不需要彙報。”阮威王湊近江陵帝的耳朵,“因為這裏本來就是我的地盤,而你坐的位子從此刻開始就是我的。”
窗外蓄勢已久的雨終是落下來,劈裏啪啦的聲音覆蓋了屋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