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遠方來?”百裏若楠舉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飲盡,“怎麼讓你來跟我講?”
“守衛兵大醉,所以我來冒名頂替一下。”王景泯道。
百裏若楠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啟唇輕笑,“那我便去看看吧。”
“將軍小心!”
百裏若楠快速起身,用力過猛,突然一個踉蹌,並沒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抬頭,正巧望進那雙隻有她一個人的眼眸。
目光所及都是你,億萬星辰猶不及。
不遠處,緋紅的身影一閃而逝。
百裏若楠酒醒了一半,她猛地推開王景泯,一言不發,拎起酒杯往前衝去,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樣子。
她一肚子懊悔,怎麼能就輕易被美色誘惑了呢,要是妹妹誤會那就不是一句話能夠講清楚的了。
進了軍營,百裏若楠正了正神色,來看是何人來訪,卻見眼前笑意盈盈的兩張臉,其中一個是熟人。
“你這將軍當得倒是挺不錯的,我說要進來,守衛兵死活不讓我進來,還說要稟報,可讓我倆等了好一會兒了。”鹿筱安笑道。
“你說是守衛兵稟報的?”百裏若楠蹙眉。
“不然呢,還有誰能任一個職務呀,大家都各司其職,軍營才能抵抗得起一切挑戰。”
那為何王景泯說守衛兵大醉?百裏若楠竭力不去想剛剛才發生的畫麵,“你這來還帶了一個朋友啊,不介紹介紹?”
“哈,這位是趙覃,陛下新納的覃妃。”趙覃看向百裏若楠,同時點點頭。
“微臣給娘娘請安。”百裏若楠大驚,趕緊將鹿筱安拉到一邊,“這位是娘娘,你怎麼能夠把娘娘帶出來了?還直呼娘娘的名諱?”
“沒事,我和覃妃都是老朋友了,當初也是我把她推舉入宮的。”鹿筱安坦誠相告。
“那也不能直呼覃妃的名諱啊,尤其在覃妃麵前。”百裏若楠可真是為鹿筱安操碎了心。
“是我特許的,將軍您就莫要擔心了。”趙覃的聲音傳來。
百裏若楠趕忙回頭作了一揖,“娘娘莫怪,微臣不是有意要避開娘娘的,隻是直呼娘娘名諱是對娘娘的大不敬。”
“將軍果真是遵守禮儀的好典範呀。”趙覃笑道,“那麼就由我來製定一個規矩,將軍不會不從吧。”
“不會,娘娘盡管說。”
“以後就直呼我名字吧,叫我阿覃那就更好了,我是把你當朋友,不是下屬。”趙覃眨眨眼,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扶起百裏若楠。
“微臣不敢。”
沒有聽到任何回應,百裏若楠的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她抬起頭,正撞上趙覃的目光,“阿……阿覃?”
“就是這樣!”鹿筱安拍手,“若楠我們去宴會吧,都在等著你呢!”
“好。”
百裏宴會。
本是三個人同行,可沒過一會兒就隻剩百裏若楠。趙覃去了營房,鹿筱安邀了陸斐然,就隻有她自己默默地待在原地,被眾多士卒圍著。
“啊,快去營房,將軍的妹妹出事了!”一聲尖叫打斷了百裏若楠的顧影自憐。
妹妹!
百裏若楠飛速前往營房,撩開簾子,便見百裏若珠靠在王景泯的懷裏,小口喝湯。
見百裏若楠呆在營房外麵,百裏若珠抬眼嬌嗔,“姐姐怎麼站在外麵?”說著又急急忙忙地想要起身去扶百裏若楠進來,卻沒想到自己病弱在身,一時沒注意,便又咳嗽了起來,弱柳扶風。
王景泯不甘心地看了眼百裏若楠,而後又溫柔地為百裏若珠拍背,“瞧你,喝個湯都那麼急,也不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
“我這不是看姐姐不進來嘛,外麵多冷啊,姐姐也可以進來暖和暖和呀。”百裏若珠一臉天真無邪。
“那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老是想著他人,他人也許並不會領你的情。”王景泯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百裏若珠的額頭,動作狠心卻帶著一點寵溺的意味。
“哎呀,我知道了啦。”百裏若珠撒嬌。
這一切都被聞訊趕過來的趙覃以及鹿筱安看到。
趙覃嗤笑,“這一出真是假,都擱著戲幫子演戲呢,演的一出本宮早就不看的劇,有意思嗎?”
鹿筱安默默地將百裏若楠拉到身後,靜靜地抱臂看著趙覃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