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雷霆皺眉，“我說了隻要芙蓉姑娘，怎麼，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王媽媽道，“嗐，官老爺也不用這樣逼迫奴家，老爺想要，奴家給老爺便是咯，不過若是老爺買下了芙蓉的賣身契，芙蓉這輩子也隻能跟著老爺。”
“但芙蓉金貴的很，老爺能夠保證一直愛護她嗎？”
鹿雷霆不耐煩地打斷王媽媽滔滔不絕的話，“行了，哪有那麼多道理，我買芙蓉姑娘是要獻給丞相大人的，你們哪來那麼多齷齪的心思。再說了，就算我要納妾，我也得征得夫人的同意才是，萬不可輕舉妄動，傷了夫人的心。”
王媽媽靜默了一會，道，“老爺真是個明事理的人。既然如此，那奴家便不再拒絕了，老爺稍等，奴家去喊一下芙蓉。”
王媽媽起身離開，順手將金條塞進了袖子裏。
芙蓉正在廂房中擦拭琴弦。剛剛王媽媽和鹿雷霆的談話她一字不落地聽了，見王媽媽要來找她，她趕緊躲進房內，隨手拿起木琴裝作在擦琴弦的樣子。
王媽媽走進房內，高聲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閑然自得地做戲給我看？”
“媽媽言重，芙蓉不明白你的意思。”
“哎，我不信你沒聽到。”王媽媽歎氣道，“不是我不想保住你，而是丞相大人的名號太過響亮。不管那官老爺說的是真是假，但隻要搬出丞相大人，我們也就沒了反駁的理由。”
“媽媽……”
“趕緊把你的賣身契拿出來吧，”王媽媽小心翼翼地拿走芙蓉懷裏的木琴，“這世道……對了，如果那官老爺說假話，而且還棄了你，媽媽這兒隨時歡迎你回來。”
“屆時你將是自由身。”
王媽媽將一言不發的芙蓉推到鹿雷霆那邊，說道，“官老爺奴家可是履行了承諾，那麼官老爺想必會更加注重。”
“那是自然。”說完鹿雷霆便轉身離開，芙蓉沒說話，隻回頭看了一眼王媽媽泛紅的眼圈，她麵無表情，低著頭就跟著鹿雷霆上了馬車。
馬車上芙蓉率先開口，“既然老爺買下了奴家，奴家就會追隨老爺一輩子，生是……”
鹿雷霆擺手，製止道，“我是買下了你，但是你的最終歸宿是丞相大人，我可不敢將一個風塵女子養在府中，於我是個負麵的影響。”
“那丞相大人就不會有影響了麼？”芙蓉果真麵若桃花，眼眸中微微含點淚水，便叫人心疼得無法自拔。
鹿雷霆也心疼，但這種心疼遠不及官位中落的心痛，他道，“你是我買來的，你的心就該偏向我這邊，我讓你幹什麼便幹什麼，其他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要插手。左右不過一個風塵女子，你還能掀起什麼大浪？”
芙蓉低下頭，不再說話，剩下的路全在沉默中走過。
回到鹿府，鹿雷霆剛下了馬車，便看見左婧站在門口，似在等人，看到鹿雷霆的一瞬間，左婧便飛奔過來，怒斥道，“你這人怎麼天天不著家，去哪逍遙快活了連我都不告訴？”
鹿雷霆還沒說話，左婧就聽見一聲柔柔的聲音喚，“夫人。”
左婧扭頭去看，頓時不可置信。
“你……你到底幹什麼去了，膽敢背著我在外麵找女人！？”
見被左婧誤會了，芙蓉急急開口，“夫人，你誤會了，奴家……”
“你這個賤人，別跟我說話！”左婧怒吼，“鹿雷霆，你還顧不顧及咱兩夫妻情麵，你都年過半百了，還學人家小年輕找女人？”此時鹿府周圍已經有幾個人在圍著看熱鬧了，鹿雷霆隻覺得左婧的聲音格外的吵，讓他的麵子上有點掛不住。
鹿雷霆沒忍住，一巴掌扇過去，世界清靜了，隻餘左婧一臉的不可置信，“鹿雷霆，你長本事了，你打我？”說完便躺在地上哭鬧起來，為的就是讓眾人都看到鹿雷霆不可理喻的行為。
鹿雷霆隻覺得左婧的行為像個潑婦，本來有點心虛的他現在隻剩厭煩。鹿雷霆沒理左婧的哭喊，隻讓府中護衛將左婧拉起來，推進府中。
他熟練地掛起笑容，疏散人群，一邊說著，“家中有點小事沒處理好，讓大家見笑了。”
有跟鹿雷霆交好的人湊近鹿雷霆詢問，“鹿大人這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