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說抱歉?我們確實結婚了不是麼。”陸惟京走到床邊站定,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寧熙咬了咬紅唇,“是結婚了,但我們說好的隱婚,我卻不小心讓你的合作夥伴知道了,會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說到後麵,她臉上是自責。
“不會。”陸惟京說道,她是怕暴露給他造成困擾?
“到時會有很多人知道你結婚,那你以後娶阮清雅時,別人會說她嫁了一個二婚的。”寧熙越說越小聲。
她沒忘記當初他說的話,不想委屈了阮清雅,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嫁了一個二婚的男人。
想到這事,她胸口是針紮一般的難受。
她永遠是他心裏的偏愛。
“我去洗澡。”陸惟京轉身朝浴室走去,眉眼沉沉,眼底斂著森冷寒意,她就那麼為別人著想。
他自嘲的笑。
她不喜歡他,自然巴不得所有人不知道他們結婚。
這次會告訴鍾靈和秦昊,是沒辦法,否則她肯定會繼續隱瞞。
陸惟京打開水龍頭,任由冰冷的水從頭澆下,但還是平息不了心裏那股鬱氣。
寧熙盯著浴室的門。
她說錯話了嗎?
這一晚,兩人沒再說話。
寧熙能感應到他突然的淡漠,她心裏難受,他總是這樣,她永遠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變臉。
這次她沒主動說話。
接來的半個多月。
直到她把董老夫人的旗袍做好,她跟陸惟京之間都是淡淡的,但每次去師父那裏,他會很熱情。
她知道,他是做給爺爺和師父看的。
她自然全力配合。
董老夫人壽宴的前一天,寧熙親自把旗袍送了過去,是一件粉色旗袍,並沒有任何花紋。
點晴之處是上麵純手工一針針繡上去的海棠花,一朵朵特別精致,看得出來是花了些心思的。
“小熙,這件旗袍我很喜歡,特別是這些海棠花,是你親手繡的嗎?”董老夫人戴著眼睛細細打量。
她以前喜歡刺繡,自然能看出手法好與壞。
“嗯,不過我繡工不太好。”寧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些海棠花是在師父指導下繡完的。
他教了她一種特別的繡法,否則她哪裏繡得出來。
“謙虛了,這種繡法可跟市麵上的繡法不一樣,是薑老教的吧?”董老夫人笑道。
“是師父教的。”寧熙也不隱瞞。
董老夫人滿心歡喜的捧著手裏的旗袍,“幸好你沒選黑的或紅的,粉色是我最愛的顏色,雖然老了,但還是喜歡。”
“隻要心態好永遠十八歲。”寧熙笑容甜甜的說,她看得出來董老夫人沒把自己當老太太。
衡量許久,她才選的這種不是太粉嫩又不偏淡的粉,喜慶端莊優雅又不失高貴。
董老夫人讚同的點點頭,伸手去觸碰旗袍上的海棠花,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她想老頭子了。
“小熙啊,要是有喜歡的人,趁著年輕一定要轟轟烈烈的愛一場。”她雙眸含著水霧抬頭笑看著她。
寧熙心口一窒,她也想好好愛一場,但她隻能偷偷的喜歡。
隻要阮清雅在,他們之間永遠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