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眯了眯深眸看她,整個人危險的不像話。
周身若有若無的壓迫感,讓鼻息間本就稀薄的空氣更加喘不過氣,沈意無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有點慫了。
這是出於本能的。
小時候她做錯事,裴妄就會慵懶的陷入沙發裏,用這種眼神靜靜的看她。
不用任何言語,就讓她不打自招。
“意意,別以為你現在是病號我就不敢動你了。”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沿著女孩的脖頸下滑,一枚枚解開她上衣的紐扣。
她的肌膚一寸寸呈現出來。
沈意的手動彈不得,隻能咬牙,“裴妄你還是不是人?我都這樣了,你還……求求你當個人好嗎!”
裴妄手指輕易地撥開了她的領口,感受她因緊張而輕顫的身體,微微勾唇,“人有什麼好當的,人夫倒是不錯。”
“……”
又是禽言獸語。
“不如你叫聲老公來聽聽,讓我也體會一下當人夫的滋味。”
沈意聽得想罵人,不知道外界怎麼給他打上薄情寡性的標簽的。
他腦門上分明刻了‘我是狗’三個大字。
“裴妄你玩夠了沒,我還要學習,你放開我。”
敵我力量懸殊,她的掙紮看起來分外可笑。
裴妄卻慢條斯理的用了力。
沈意的身體不由得更加緊繃,難以言說的感覺遊走在四肢百骸……腳趾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乖,什麼不會的我都教你。”
低頭舐去她唇瓣上的血絲,“高數還是編程?又或者別的,你想學的,我都教你。”
“裴妄!”沈意咬著唇別開臉頰,呼吸急促起來,“別弄我……”
“嗯?”他勾了勾唇。
“別……我疼……”
沈意的眼眶紅了,“好疼!”
淚珠珠在眼眶裏一圈圈打轉,像澄淨又明澈的秋水被攪亂了,然後淚珠子又一滴一滴的掉。
裴妄下手的力度並不大,所以以為她是傷口疼了,馬上鬆了手掀開被子查她的傷。
誰知下一秒,沈意得了自由的雙手立刻化成手刀,朝他的脖頸攻去。
裴妄反應更快,拇指按著她的腕骨稍微用力,直接卸掉了她的力道。
“玩上癮了?”
用他教的招式對付他。
沈意的臉色卻白了白,“疼……”
“還演?”他都用沒勁。
否則沈意這條胳膊都廢了。
這次沈意沒說話,也沒懟過去,額頭上的汗水肉眼可見的冒出來,臉色越來越蒼白了。
裴妄微微皺眉,這次不太像是演的,扶她躺好後要掀開被子看傷口,“讓你不要亂動,扯到了?”
沈意抓住他的手,“叫醫生來看……”
“我先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沈意,“我要讓醫生看,我不信你了,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扯到傷口!”
說話的時候,她把紐扣飛快地全係上了,緊緊的裹住被子。
裴妄被氣笑了,雙手俯身撐在她的身側,“你偷襲我你還有理了?”
“要不是你弄我,我能偷襲你嗎,我是正當防衛。”
換做平常,裴妄必然會身體力行的教她好好做人,可現在小姑娘臉色慘白慘白的,他禽獸不來,還可笑的心疼了。
按下護士鈴,很快隨時待命的專家組魚貫而入。
沈意趁亂把藏在被子裏的文件藏在枕頭下麵。
傷口的確有點撕扯,不過沒出血,也不嚴重,算是虛驚一場。
醫生走光了之後,她挪動身體,背對著裴妄睡,縮在被子裏的背影小小的一坨,明顯帶了點生氣的意思。
裴妄坐在床邊,輕嗤,“你先是動口後是動手,我沒找你算賬,你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