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是不敢。
可這話不說出來她就是不甘心。
“我知道你沒那個意思,但我懷疑沈意對你心懷不軌,所以剛才故意說了些話試探試探她,雖然她表現得很淡然,但我知道她還是慌亂了一瞬間,即便她偽裝的再好,也逃不過身為演員的我的眼睛,她絕對沒你想象的那麼純粹,裴妄,你別被她騙了!”
說的這麼多,隻是為了裴妄能厭惡沈意。
誰知道,他淡淡的說了句最不相幹的話,“誰讓你去找她的。”
溫雅吐氣,“你讓人守著醫院,我想見也見不到,是她主動來給我送衣服的。”
頓了頓,她道,“你們是叔侄,沈意待在你身邊卻心懷不軌,難道你就……”
“不親。”裴妄打斷她的話。
繼而淺笑一聲,他更關心的是,“她都給你說什麼了?”
男人嘴裏咬著煙蒂,手腕散漫地搭在膝蓋上,灰白色的輕煙,將他整個人籠罩的如夢似幻,透著一股子神明跌進紅塵的頹勁兒。
沈意渾身的刺兒又硬又尖銳。
他比誰都清楚,誰都欺負不了她,誰也別想占她便宜。
對付他,尚且都能長袖善舞,更別提溫雅。
他就是想知道小丫頭怎麼用刺兒紮人的。
溫雅沒聽出他戲謔的意思,倒是實話實說了。
“她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你們真有什麼,讓我連你一起罵,你瞧瞧,你就是這樣對待長輩的?”
“嗬。”裴妄不輕不重的笑了聲,“不愧是她。”
這話的確像是她能說出來的。
溫雅繼續勸道,“其實我一直捉摸不透沈意的心思,明明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心思卻深沉,明明能為顧西野去死,卻轉眼和顧西野分手,而且剛才我試探她的時候,分明用了幾分氣場壓迫她,她也不卑不亢的,還能和我談笑風生,阿妄,這女孩的心思不簡單,怕是另有所圖。”
裴妄說,“照你的意思,她圖什麼。”
“圖你啊。”從前沈意身邊有顧西野,她不擔心。
可現在二人分手了,沈意的存在無疑成了眼中釘。
溫雅不知道電話那邊,裴妄的唇角正微微上揚,她還在竭力說服。
“沈意已經成年了,像這麼大的女孩真是心思活絡的時候,你把她當侄女兒,對她有濾鏡,可她不一定隻把你當小叔。
阿妄,你別低估了一個女人的野心,尤其是這樣無父無母的孩子,我在娛樂圈裏見過太多類似的女孩被金錢迷了眼,為了榮華富貴糟踐自己,話雖然難聽,但我都是為了你好。”
裴妄半垂的視線落在忽明忽暗的煙蒂上。
暗色籠罩了他的周身,襯得男人的五官愈發的沉鬱,“哦。”
“哦?”溫雅沒反應過來,“阿妄我是說她對你心思不純粹,你就不生氣?”
“她最好對我心思不純粹。”起身的時候把煙按滅。
江翡正在包廂裏打遊戲,看裴妄拾起外套出去了。
“你去哪兒?”
裴妄沒回他,抬步往外走。
通話另一邊的溫雅,眼皮一跳,“什麼?”懷疑自己聽錯了。
裴妄拎著外套,邊走邊說,“溫小姐容我提醒你,人的一生很短暫,我勸你不要走捷徑。”
“我隻是關心你。”
裴妄低啞的嗓音有點冷,“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裴妄,閔姨安排我們相親,就是想讓我們在一起,她希望我們有未來,我也希望能和你好好生活。”
裴妄笑了一下,“在你之前已經有249個女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不巧,你是第250個。”
溫雅臉上一陣難堪,“你……”
裴妄已經把電話切斷,指尖點了點,漫不經心的把人往黑名單裏拖。
江翡這局遊戲還沒打完呢,陣亡的時間才走出來追他,“哥們你幹什麼去,喝這麼多酒,我開間房,你醒完酒再回去唄。”
“不行,家裏那個不乖,得抓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說話的功夫,裴妄撥出去了縉雲的電話,“查一下意意現在哪,把車開到樓下。”
江翡白眼,“我就知道你去找她。”
恨鐵不成鋼的道,“剛說完欲擒故縱,你就忘了?”
裴妄按了按眉心,嗓音倦懶地笑了笑,“擒我行,但縱我做不到,要不是我縱了一回,能有顧西野那事兒?我可沒有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習慣。”
說完人走了,揮了揮手。
“我的心境,你這種單身狗沒法兒體會。”
“你這種禽獸的心境我的確沒法體會。”江翡嫌棄的扯了扯嘴角。
他可不像裴妄,早早就把自己圈給一個女人,放棄了整片森林。
遊戲裏他又複活了,江翡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誰知道彼時,隊友已經推完了水晶,遊戲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