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掙開裴妄,正和夏琉璃一起扶她。
縉雲忽然阻止道,“先別碰她。”
過去檢查了下田甜的狀況,四肢僵硬,呼吸加快。
撐開眼皮觀察了下瞳孔,縉雲便斷定,“這是中毒的征兆。”
沈意想起田甜先前的表現,目光淩厲的落在張凱文身上,“你給她吃了什麼?”
張凱文被這陣仗嚇得不輕,哪還敢藏著掖著,磕磕絆絆的招了,“就是一些聽話藥,怎麼可能中毒……”
夏琉璃拳頭都捏緊了,不解氣地一腳踹在張凱文身上。
張凱文的眼鏡飛了出去,痛得哼唧了聲。
“先把人送醫院再說。”沈意飛速的道。
田甜身上隻有她的外套蔽體,要是抱起來的話會走光的。
剛想把裴妄這件外套也包裹田甜身上,裴妄按住了她的手,眼神示意縉雲。
縉雲識趣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包住田甜,讓保鏢把田甜抱了出去。
夏琉璃跟在保鏢的身後去醫院。
沈意也想走,又頓住腳步,折身看裴妄,“那這裏怎麼辦?”
裴妄攬她的腰,低頭在她唇上碰了碰,聲音平靜得不像話,“這裏我解決,你先去吧。”
藏在手裏的東西順勢放進了口袋裏。
“我先前報警了,警察要來做筆錄的話,那你給我打電話。”
沈意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裴妄彎了彎唇,在她麵前鋒芒和戾氣是怎麼都不會展露出來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顯得極好說話,“嗯,我有分寸。”
田甜那邊離不開人,沈意沒耽誤,快速的跟了上去。
在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男人臉上的溫柔消失殆盡,陰刻沉鷙的沒任何溫度。
張中林被他的樣子嚇得大氣不敢出。
“裴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不該起齷齪心思,我這就給嫂子道歉去……”
他戰戰兢兢的說著討好的話,就見裴妄幾下扯掉了領帶,慢條斯理的纏繞在手上。
暗沉沉的光線散在男人壓垂的眉眼上。
氣氛像是吸足血的海綿般粘稠沉重,讓人心驚膽寒。
“裴、裴先生,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我……”
後半句話沒機會說,張中林的咽喉猛地一緊,窒息的感覺讓他拚命的掙紮著。
然後砰的一聲——
他的腦袋被人按著,狠狠砸在了布滿玻璃碎片的地上。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跪在地上的朱遠和張凱文都看傻眼了。
直到裴妄扯起張中林的衣領,將滿臉是血和玻璃片的人拽起來,才“啊!”的一聲拚命的往後退,後背緊貼在牆麵,嚇得手腳發軟,撐大的雙目全然都是恐懼。
“那你現在知道了?”
裴妄把人垃圾似的隨手甩在地上,看對方滿臉是血的尖叫求饒,麵上沒什麼情緒,不見慍色,威勢卻無聲無息地壓下來,“隻可惜,知道的晚了。”
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不用他吩咐什麼,縉雲就知道裴妄的意思。
當下擒製著張中林的脖頸,讓他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能讓裴先生親自動手的人,在整個深城都難找一二。
顧西野算一個,這是第二個。
縉雲有點佩服對方的膽識。
裴妄坐在沙發上,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將纏繞在手上的領帶解開扔地上,沉冷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忽然淺笑了下,“你碰她哪了?”
被碎片紮的麵目全非的張中林,看他的眼神好似在看魔鬼,嘴和鼻疼得隻有出氣的力。
想拚命的逃,隻可惜縉雲怎麼會給他機會。
他還要戴罪立功的!
“說,你碰哪了?”縉雲附和。
張中林感覺臉火辣辣的灼熱,幾個玻璃片還紮在肉裏,血順著鬢角流到脖頸,他哭著求饒,“我沒碰,我哪裏都沒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