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裏,做完筆錄的夏琉璃正在確認書上簽字。
這才寫完兩字,耳邊忽然有道聲音肆無忌憚的笑起來,“夏琉?誰家好女孩叫下流啊?”
夏琉璃下意識地偏頭,就瞧見個銀灰色寸頭的男人,雙手慵懶地插在口袋裏,正俯在她臉側的位置低頭看她寫的東西,她直接被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
捂住心口的位置,指著他,“你、你誰啊你,站人身後連個動靜都沒有?!”
江翡的皮膚天生就白,穿了件米白色的寬鬆襯衫,再加上脖頸戴了串鉑金質地的項鏈,一朵栩栩如生的桔梗花紋身,從耳際往下蔓延一直淹沒在領口,在白熾燈下簡直白得紮眼。
對方慢吞吞的直起身體,吊著眼尾瞧她時,透著股貴氣的鬆弛感。
“你膽子小,還怪我嘍?”
夏琉璃磨磨牙,深深吐出一口氣。
算了,她對帥哥有一定的容忍度。
看在他長得不錯,這又是警署的份上,夏琉璃決定大事化了。
理都沒理他,拿筆把最後的‘璃’字寫完。
“警察叔叔,我寫好了。”把東西遞給負責的警官。
對方看了看,沒什麼問題,“行,那你回去吧,要是有什麼事兒我們再聯係你。”
“那些壞人會被抓起來嗎?”
警官聞言笑了笑,“小姑娘,你都報警了,這又有證據,我們肯定會抓人的,你就放心回去等消息吧。”
“好吧。”夏琉璃點點頭,一顆懸著的心多少放下一點。
臨走前瞥了眼吊兒郎當的男人。
他正和一個警官勾肩搭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反正她不覺得這是個好人。
江翡胳膊搭的人也是他的發小之一,家裏從政的,非要來這破地曆練。
“這事兒就交給你辦了,你也知道裴狗那人下手沒輕沒重的,但他有分寸,人都好好活著呢,後半部分監控我給刪了,就留了前半部分,裴狗說了,這人進去就別出來禍害社會了,我的意思和他一樣,動了咱們自家妹子,那鐵定不能算完。”
江翡拍拍他的肩膀,暗示的很明顯。
對方道,“我是檢察官,又不是閻王殿的判官,管不了人的生死,把人送進去這程序還是要走的,這事兒雖然涉及到強奸,不過沒構成犯罪事實,起訴的話頂多判個幾年,要是當事人選擇諒解,可能還不夠判刑的,所以這事兒你得從當事人那邊下手。”
江翡摸摸下巴,覺得也是。
他捶了下對方的胸膛,對方悶哼一聲,江翡不遺餘力的誇,“你行啊小子,曆練的可以啊,這流程說的一套一套的,以後肯定前途無量。”
“有你這樣的損友,我怕是前途一片黑暗啊。”
“我再給你一次重新造句的機會。”江翡勾那人的脖頸用力,赤果果的威脅。
那人就喊,“襲警了襲警了!”
把江翡氣笑了。
人離開警署的時候,就瞧見妹子站在車前頭踢石子,無聊的晃悠著。
夏琉璃是被人接來警署做口供的。
對方聲稱是沈意朋友的司機,再加上沈意給她打了電話,她就本本分分的來錄口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