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燈亮著。
申屠默坐在電腦前，沒什麼表情地敲著鍵盤。
沈思溪倚在臥室門口，隔著不遠的距離打量申屠默。
他似乎察覺到了，瞥了她一眼。
她不閃不避，神色坦然。
他頓了下，很快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電腦屏幕。
沈思溪幽幽出聲：“你是不是背著我把睡眠進化掉了？”
申屠默再次抬眼，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他眼裏帶著點茫然。
沈思溪：“我觀察你好幾天了。”
“從前天開始，我睡覺的時候你在工作，我睡醒了你還是在工作。”
“你都不用睡覺的嗎？”沈思溪十分費解地說。
申屠默靜了靜。
“工作忙。”他很自然地說。
說完，他視線又落回電腦屏幕，一副真的忙到不行的模樣。
沈思溪挑眉：“忙得睡覺都沒時間？”
“嗯。”申屠默眼也不抬地回應。
沈思溪沒再說什麼了。
然而，過了兩三分鍾，就在申屠默以為沈思溪已經回去睡覺了的時候，沈思溪的聲音冷不丁在他身後響起。
“你就忙著這個？”
沈思溪目光落在申屠默的電腦屏幕上，表情一言難盡。
屏幕上半個字都沒有都沒有，一片空白。
“這麼晚不睡覺，就是為了坐在這裏發呆？”沈思溪不能理解地問道。
申屠默板著臉，一聲不吭。
實際情況並不是沈思溪以為的那樣。
實際上，申屠默這幾天的確是在處理工作。
隻是，那些文件什麼時候處理都可以，沒有他說得那麼緊急。
現在他把能做的事都做完了，實在沒什麼可做的，所以在這裏出神。
“我失眠。”申屠默麵無表情道。
沈思溪：“哦，失眠啊。失眠怎麼不早說呢？”
沈思溪拍拍他肩膀：“你跟我來。”
她說完，率先提步走向臥室。
走了兩步，她停下腳步回頭看，發現申屠默仍舊坐在原地。
沈思溪擰眉催促：“來呀。”
申屠默抿了抿唇，起身走過去。
見他跟過來了，沈思溪這才收回視線。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臥室。
來到臥室，沈思溪在行李箱裏翻了翻，翻出個助眠香薰，慢條斯理地點燃。
淡淡的薰衣草香混合著不知名的植物香氣在臥室中彌散開。
申屠默看了看沈思溪手裏的香薰，再看看沈思溪認真的側臉，心裏有點亂。
在沈思溪看向他的前一秒，他像被燙到似的連忙移開視線。
申屠默心不在焉：“哪裏來的香薰？”
沈思溪：“我閑著無聊做的。”
申屠默點點頭，也沒驚訝沈思溪怎麼還會做香薰。
他不太了解香，在他看來，香水和香薰都是差不多的東西。沈思溪既然很會調配香水，會做香薰也不奇怪。
申屠默：“這是助眠的？”
申屠默雖然對香薰不算了解，但也知道香薰似乎有助眠的作用。
申屠容上初中的時候，有段時間對香薰很感興趣，興致勃勃地買了各種蠟燭各種精油還有漂亮石頭。看書的時候點上蠟燭，寫作業的時候也點上蠟燭，說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專注力。
——然而，往往蠟燭沒燃多久，她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申屠容從小三分鍾熱度，興趣來得快去得更快，沒多久就對香薰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