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爺爺居住並非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因為他從來不笑,臉上始終是那副冰冷的表情。那個夏天的夜晚,我忽然從噩夢中驚醒,發現爺爺不在旁邊。我清晰地記得那晚的月亮格外大,格外圓,明晃晃地掛在前麵不遠處的山坡上,我穿上衣服小心翼翼地走出門去。
北蒙位於燕山山脈的群山之中,本來人家也不過十數戶而已,爺爺所居住的地方更是在這村子的最裏端,與外麵的人家基本隔絕開去。我站在門口,白花花的月光落在身上,雖然是盛夏時節,但這山中的夜風吹過身上依舊涼颼颼得讓人覺得有些寒意。
環顧四周,卻並未發現爺爺的蹤跡,一時間我有些害怕,我焦急地四處尋找爺爺,一種不祥的預感從胸口萌生出來,我扭過頭在屋子中尋找,鬼使神差般地來到房子後麵的院門口。平日裏這個院子總是上著鎖,不過今天晚上那扇門卻微微地開著。幾乎沒加思考我便推開了那扇門,我心想爺爺應該就在這院子裏麵。
院子裏有一間小屋子,像是柴房,我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口輕輕地推了一下,那扇門竟然“吱呀”一聲敞開了。屋子不大,裏麵隻有一張桌子,桌子的下方隱約透射出淡淡的微光,我走近一瞧,在那桌子的下麵竟然有一個小小的入口。我小心翼翼地沿著梯子向下麵走去,隨著身體逐漸進入,一股涼颼颼的冷氣襲來,我微微將衣服裹緊,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誰知那梯子上布滿水汽,我腳下一滑,一個趔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頓時覺得胳膊一陣陣酸痛。
我一麵揉著胳膊一麵抬起頭,整個人都立馬怔住了,在我的眼前竟然平躺著一具女屍。是的,那個女子躺在一張床上,像是熟睡一般,看樣子不過二十歲出頭,雙眼微閉,相貌精致。我站起身來試探著伸出手輕輕在那女子的身上碰了一下,誰知那女子忽然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她鋒利的指甲瞬間刺破了我的皮膚,我隻記得鮮血汩汩從我的手腕處流淌出來,接著所有的記憶都開始漸漸地模糊了下去。
當我將這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童亮之後,他一直低著頭沉默著,良久之後才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
“因此你離開了北蒙,直到今年才再次回到那裏,是嗎?”童亮追問道。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在那之後還發生了一些事情,隻是因為事情也許說出來更難以讓這位兄弟相信,因此我選擇了謊言:“算是吧!”
“那……這跟你見那個女孩子有什麼關係呢?”童亮不解地問道。
“也許你不會相信,但這絕對是個事實!”我沉吟幾秒之後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個女孩和那具女屍長得一模一樣!”
我的話音剛落,外麵忽然閃過一道紅色的閃電,接著一聲巨響,似乎整棟樓都在巨響中震撼,我和童亮麵麵相覷,或許這是什麼不祥的征兆。
雷聲過後,童亮忽然臉色蒼白地站起身對我說道:“沐洋兄,有件事我忘記和你說了!”
“嗯?”我詫異地望著童亮,與此同時,我的房門竟然傳來一陣敲擊聲,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難道是她?”
童亮無奈地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到門口輕輕地打開了房門,一個上身白色T恤、下身牛仔褲,長發披肩的女孩子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與那女孩子四目相對,屋子裏的空氣瞬間凝固了。過了片刻童亮才清了清喉嚨說道:“沐洋兄,這就是我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