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離家出走,她便不會慘死客棧。
她原以為將她放走的廚娘是出於好心,如今細想,上官銳怎麼會知道她的落腳點?必定是廚娘泄露,而廚娘的出現或許也是被刻意安排。
“阿姐當真妥協了?”薑子澈有些狐疑,“可別是騙我的吧?”
薑樂妍低下頭繼續吃餅,“就像你說的,端王世子不過就是胖了些,好歹身份擺在那,我嫁過去又不會缺吃少穿,這柴房我是真不想待了,又冷又破。”
薑子澈聞言,打消了心中的疑慮,“阿姐能這麼想就好了,隻要你肯老老實實嫁人,父親便不會為難你,我這就去找他。”
薑子澈說完,便轉身離開柴房,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留。
薑樂妍望著他的背影,心中難免失落憤然。
雖然大哥和幼弟是柳姨娘生的,但她與母親從未虧待過他們,她對幼弟尤其關懷備至,可如今幼弟隻記得二姐薑懷柔,都不念著她這個大姐的好了。
罷了,她不該為了這小白眼狼耗費情緒,她該盤算著下一步了。
薑子澈離開後沒多久,柴房的門又一次被打開,薑樂妍抬眼,便見自己的丫鬟銀杉奔上前來,“小姐,老爺說不關你了,你可以離開這柴房了!”
薑樂妍一眼就看見銀杉紅腫的雙頰,連忙詢問,“怎麼回事,挨誰的打了?”
銀杉小聲道:“沒什麼,和冬雨吵了幾句,她練過武,奴婢不是對手。”
薑樂妍目光一沉。冬雨那丫頭是跟著薑懷柔進府的,不僅牙尖嘴利,打架也厲害得很。
前世自從被關進柴房後,她就再也沒見著銀杉了,若不是這會兒被放出柴房,她都不知道銀杉受了虐待。
“一會兒我給你上藥。”她溫聲道,“我屋裏頭還有母親留下的黑玉膏,擦了很快就能消腫。”
“小姐,先別管我了,晉王世子和二小姐也來了呢,您才獲得自由,一會兒可別跟他們起衝突。”
“放心,我有分寸。”薑樂妍應著,和銀杉一同走出柴房。
幾步之外,上官樾一身墨色錦衣站得挺拔,薑懷柔則是立於他身旁,挽著他的臂彎。
上官樾望著從柴房裏出來的薑樂妍,俊逸的麵容緊繃著,眼底也溢出冰霜。
薑樂妍與他對望,麵無波瀾。有過一次死亡經曆的她,對這個移情別戀的表哥不會再有半分念想了。
她視線一轉,看向薑懷柔,薑懷柔的右邊臉頰有大片的肌膚被一塊紗布覆蓋。
“幸虧請了李聖手出馬,能確保阿柔臉上不留痕跡,否則她下半輩子都要頂著兩條疤痕見人。”
上官樾語氣冷凝,“薑樂妍,我今日把話放在這,從今以後我會拿性命護著阿柔,你若還敢傷害她,我可不會再顧念表兄妹情分,我會將她受過的苦加倍奉還在你身上!”
薑樂妍聽著他的話,隻覺得可笑不已。
被關進柴房的那天上午,她拿著繡好的荷包去晉王府要給上官樾慶生,卻見他和薑懷柔在涼亭內挨得極近,他們身旁的石桌上放一個樣式奇特而精致的雙層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