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薑樂妍抬手,勒令喜鵲身後的仆人們放下木棍,冷聲道,“我隻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大夥都在場,你如實交代我便不打死你,你方才說是冬雨指使你,有憑證嗎?她為何要害銀杉?”
“奴婢帶銀杉姐去的那家首飾店,裏邊的掌櫃和夥計就是冬雨的老熟人!奴婢不知道冬雨為何這麼做,她沒有和奴婢說太多,她隻說了,一定要去那家首飾店,因為裏邊的人是她們安排好的,為的就是陷害銀杉姐,讓她以偷竊的罪名入獄。”
聽著喜鵲的講述,銀杉冷聲追問道:“那麼你為何要配合她們?你和我同為大小姐的下人,冬雨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胳膊肘往外拐?”
喜鵲咬了咬下唇,垂下頭道:“對不起銀杉姐,我家裏窮,雖然尚書府的月錢比其他地方高,但我仍然供不起家裏的需求,冬雨知道我的難處,她說,隻要我幫她這一回,明年就能讓我去二小姐院子裏當大丫鬟,這月錢能翻個好幾倍。”
“應該不止是這個承諾吧?”薑樂妍不溫不火地道了一句,而後從袖子口袋裏摸出了一個有手指粗的金手鐲扔在地上,“這個是從你睡的蕎麥枕頭裏找到的,你藏得還挺好,是冬雨送你的嗎?”
喜鵲將頭垂得更低,不敢看周圍任何人的目光。
“是……”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想掙錢無錯,但要是因此殘害身邊的人,那便是喪盡天良,豬狗不如。”薑樂妍冷笑道,“你以為,如你這樣的人到了二小姐那裏,真能有資格當她的親信嗎?你可知冬雨是練過武的,對手下的人頗為嚴厲,一巴掌能把你臉都扇歪!到那時候,你恐怕又要懷念銀杉的好脾氣了。”
她這話不隻是諷刺喜鵲,也是為了說給周圍的眾人聽。
“二妹如今在府裏的待遇的確比我好,也正因此,她那根本不缺下人,你們若是有誰上趕著要去伺候她,不妨試試,且看看她願不願意收留。從我這院子走出去的下人,你們覺得她能給幾分信任?隻怕是會被當成是我派過去的奸細。”
薑樂妍此話一出,周遭的下人們不禁麵麵相覷。
“大小姐放心,我們不去二小姐那裏,就像您說的,伺候完您又去伺候她,她哪能信得過呢?回頭兩邊不討好,還不如就在您這踏踏實實幹活。”
不知是誰帶頭說了一句,其餘人也紛紛表態。
“說得是,銀杉姐確實比冬雨溫柔多了,銀杉姐從來都不隨便打罵人。”
“大小姐放心,咱們院子裏肯定不能再出喜鵲這樣的叛徒了!”
聽著眾人的保證,薑樂妍這才又看向喜鵲,“起來,和我去二小姐的院子,我要去找她討個說法。”
喜鵲方才挨了打,這會兒已經直不起身來,薑樂妍便吩咐兩個仆人一左一右地架著她,一行人前往薑懷柔的住處。
到院子外邊時,眾人竟聞到了一陣肉香味,薑樂妍麵無表情的地跨了進去,便看見庭院裏擺著三個烤架,下人們正站在烤架邊,翻烤著手中的肉串。
下人們身後不遠處擺放著一張圓桌,桌邊坐著的不隻是薑懷柔,還有薑啟軒與薑子澈兄弟倆。
薑樂妍見此情形,不禁心裏冷笑:以這兄弟兩如今對薑懷柔的偏向,等會必定又要幫她說話。
“姐姐來了?”
薑懷柔見薑樂妍出現,連忙站起了身,“冬雨,再去添一張椅子和一副碗筷過來。”
“不必了。”薑樂妍道,“我過來辦正經事,可不是過來蹭吃的,把這些礙眼的架子都搬開。”
薑懷柔還未接話,薑子澈便站起了身,“好端端的,搬它們幹什麼?我們這才烤上呢,大姐你有事就說事,別每回都這麼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