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被看得發毛,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何老是要板著臉。“你不願走嗎?”餘隊長忽然開口——有可能是因為巫琢和他相對視的眼神中顯出了厭惡和不耐煩——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殺氣。
巫琢當然不願意走。沒有人會欣然地接受不好的改變。跟這些人走的後果是什麼?被研究、解剖;他們會記錄一切你的反常舉動,當你沒用的時候,他們還會把你扔去練武場裏作沙或是扔去市場上作奴隸。
但他也沒辦法逃走。雖然體力恢複了些,但是腿上的傷痕太深,整條右腿都使不上力氣。餘隊長正時刻注意著他。這個男人實力深不可測,而且幾乎可以說是一點人性都沒有。這從他那殺人不眨眼的節奏中便可見一斑。
巫琢沒有回話。餘隊長咳嗽了兩聲示意攙扶者們走開,他要過來給這隻“蝙蝠”一點教訓,好讓他乖乖自己走路。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靈兒和唐宇除了讓開原先的位置以外什麼都做不了。因為“蝙蝠”的存在是絕對錯誤的。隻有弗瑞人才是高尚的象征,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所以,餘隊長要教訓巫琢、就算是殺了巫琢,他也不會有任何錯、不該受到任何的阻攔。
餘隊長上前就朝巫琢的右腿踢去,對方果然如他所料的摔倒在地。“容許你留遺言。”說著,他發力,扼住巫琢的喉嚨直接將他提了起來。將如此沉重的神賜組裝耍得得心應手,他的力氣自然不小。
巫琢此時真的是人為刀殂我為魚肉,除了發出柔弱的哼聲來求饒以外,他連呼吸都做不到了。
“真是奇怪的東西,自己弱成這樣還要挑釁。”餘隊長撇了撇嘴,將“蝙蝠”甩到地上,“如果你能傷到我,我便放了你。”這個男人的語氣中終於有了一點冷漠以外的的意味,他會好好享受這個活動筋骨的遊戲。
赤手空拳的和“蝙蝠”打鬥,恐怕也隻有狂妄到極點的人才會想出這麼一個玩法。你說你是人?算了吧,當尊嚴和生命即將失去的時候,你才會親口承認這是個謊言。
巫琢眼底殺意一閃,繼而便空翻起身,發起進攻。對方殺氣熊熊,餘隊長卻不以為然。這畜生渾身是傷,這一下起身所用的力氣已經過半,就算這一記空翻能縮短敵我之間的距離,也是極不明智之舉——你連平衡都難以保持,近得了身又如何?
一切本在意料之中,可是敵人不會如你所願,無論怎樣的輕敵都是致命的。餘隊長本可以出腳將近在身旁的畜生踢開。可不料那家夥腦袋也夠靈光——一捧夾雜著腐葉的黑土忽然出現在眼前。
恰恰是這一點小伎倆讓餘隊長失了先機。機會已到,千萬不容錯過。巫琢雙手觸地發力再次躍起,空間和時間多到足夠他站起來攻擊敵人。餘隊長著實為自己的輕敵後悔了一小陣,不過“要輸了”三個字是不可能出現在他腦海中的。
他快速下蹲,出腿橫掃巫琢觸地雙手,待到對方重心全失之時,他被迷住的雙眼恰好恢複了正常,這下局勢扭轉了。隻見餘隊長探手朝對方腹部過去就是一拳,緊接著伸腿用力一壓,可憐的“蝙蝠”被這一連擊打得無法還手。傷口因劇烈運動全部裂開,使得他不得不蜷縮作一團躺在地上,樣子好不狼狽。
餘隊長滿意地看著巫琢,帶著一絲笑意問道:“還不用血能嗎?我剛剛可是看到了你喝靈兒的血。你說你是人?”說罷,他用腳尖抬起巫琢的腦袋,享受那種痛苦表情之餘,還不忘厭惡地朝上麵吐口水。
薑還是老的辣,身經百戰之人果然不容小覷,打擊別人也是一種不錯的戰鬥方法。但是這一下也不至於讓巫琢乖乖爬下做小狗,要知道,生活在這種森林之中怎會沒些保命的技能?“想看我全身發光的哀嚎嗎?”他擺出一個邪笑,雙目炯炯有神。
“可惜啊,我是人!”說罷,這家夥居然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腳,並且用盡全力一拉。
始料未及!餘隊長瞳孔縮如針細,急忙收腳。這下可正中巫琢下懷——他借助腳回收的力,順利將自己的身子帶了起來。發現自己中計,餘隊長多少有些訝異,同時也開始厭煩——從來沒有一隻“蝙蝠”可以和他周旋那麼長時間。
“差不多玩夠了吧!”說罷,他眼色一狠,朝還未穩住身子的巫琢暴露的後勁猛然一擊,對方身子一斜,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