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上了學校,靈兒才發現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無知:曆史、打鬥技巧、甚至是日常可以用到的知識都隻了解皮毛。
最讓她吃驚的是五年前的灰色戰役,那是所有人的惡夢!而她卻一點記憶都沒有,似乎在戰火紛飛的那三年之間,她從這世上消失了一般。唯一還有關的記憶就是大戰前夕,父親和母親都去打戰了,她和弟弟被送到一個親戚家,那年她才十歲。之後,大戰的三年過得飛快,她甚至還不及反應,父母就已經回來了,除了傷痕和榮耀,她的生活似乎沒有多出什麼,也沒人給她講那三年間發生了什麼。
可能是她那親戚家所在太過偏遠,沒有受到戰火的波及,所以她才覺得沒什麼感覺。但是老師在講灰色戰役的那一天,除了她以外,全班同學的臉上都是痛苦。
那一次,她才深深地感覺到在如此沉重的環境下不能和別人產生共鳴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仿佛所有人都被悲傷的火焰灼燒著,唯有你自己置身事外。她隨後也去圖書館查了很多資料,可還是無濟於事,她對那次戰役的記憶簡直就是一片空白。
關於打鬥技巧的話不敢說突飛猛進,但也小有進步,起碼從原本扯頭發戳眼球的“打鬧”變成了招招致命的專業招式。
日常中最有意思的就是語言的變化。七〇三年,也就是灰色戰役後的一年,王將弗瑞人對“守護人”的稱呼正式改為了“守護者”,目的是為了和那些低等的卡裏爾人劃清界限。不過還是有不少人繼續喊他們的“守護人”,不僅是對卡裏爾和弗瑞和平共處的追求,也是對王這種行為的抗議。
弗瑞人想把卡裏爾人這寄生蟲甩掉,可卡裏爾人不樂意,也跟著改口,氣得弗瑞人再也沒有在語言文字上動過手腳,要不然現在弗瑞人和卡裏爾人所說的就不是同一種語言了。
學習生活好是好,可惜總有人看不慣別人——靈兒已經被打了不下十次了,她次次忍氣吞聲,就是不想讓那些可惡的家夥知道她手裏的神賜組裝。但一味的挨打是傻子,是時候想想辦法讓她們吃點苦頭了。
下一節是曆史課,她正在預習,好跟上老師講課的速度。
“靈兒,快出來。”
靈兒的座位就在教室門旁,亂成一片的教室裏唯有她能清楚地聽到外麵的聲音——是唐宇。自從上學來,她已經整整一周沒有見到這不靠譜的“唐老鴨”了,此刻他正倚著門看著靈兒,臉上的表情興奮至極。
“走啦,上什麼課!”他壓低聲音,似乎是要帶上小學妹逃學出去幹壞事,“餘隊找咱有任務!”他高興得不得了,雙眼放光。他以為靈兒也和他一樣討厭這些無聊的知識和書本,靈兒可正期待著接下來那節曆史課呢!不過這可是兩人第一次出任務,小孩子的玩心比較強,規規矩矩地坐著怎麼能和去外麵比!
靈兒興奮地舔舔嘴唇,把曆史課本扔進課桌,乘沒有一個同學注意,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著學長離開了教室。
“小靈,你絕對不會想到我們第一次任務就這麼給力!”唐宇一周前還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此刻已經活蹦亂跳,精神抖擻了,“我們去給美女做保鏢!”
靈兒也不介意“小靈”這個稱呼,隻是唐宇那種所有女性都會感到不舒服的眼神讓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給美女做保鏢?餘隊長不會是想看美女了吧?接下這麼奇怪的一個任務,莫非他真是太寂寞了?
集合地點在一個小亭子裏,冬日的陽光將亭子周圍的景色映襯得及其迷人,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亭中早已有兩人等在那兒了。
“抱歉啊餘隊,來晚了!”唐宇撓了撓頭,麵帶歉意地笑道。餘隊長心情也不錯,不過始終沒有正視過唐宇,反而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靈兒。小姑娘在大冬天裏也穿得很精神,襯衫長褲而已,“不算遲,隻等了一分鍾罷了。”他語氣裏終於聽不出冷冰冰的感覺了。
靈兒喜歡極了餘隊長現在說話的語調,像極了一位父親,在他懷裏撒嬌肯定十分溫暖。靈兒的注意力隻在餘隊長身上停了一秒,很快就被旁邊的人吸引去了——那隻曾經奄奄一息的“蝙蝠”,巫琢
他恢複得不錯,起碼不是初見時那副麵黃肌瘦、皮包骨頭的樣子。理去那枯草般雜亂的長發後,靈兒發現他長得極其清秀,若是人類的話,絕對是哪個貴族家英俊的小少爺,隻可惜他身體裏流淌著惡魔的血。
他穿著一件高領的風衣,可還是無法遮住脖子上的那個項圈。注意到靈兒的眼神後,他尷尬地眨了眨眼。
“喂,小學妹,別看啦!這家夥再帥也沒我這個學長帥吧?”唐宇把胳膊架在靈兒肩上,不懷好意地把腦袋湊過去。靈兒眉毛一挑,抬手就是一巴掌,幸好唐宇靈活及時閃開,不然就慘了。
“別鬧了,走吧。”餘隊長微微一笑,轉身走出小亭子,巫琢立刻跟上。雖然小學妹也美得不像話,但是做美女的保鏢明顯更有吸引力,他已經迫不及待了,拉起靈兒的手就往外走,“快點啦,漂亮的大姐姐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