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竇茗一下子從刑凳上滾下來了。
又立馬忍痛從地上爬起,朝著蕭慕凰的方向跪地叩首:“末將該死!末將有罪!”
蕭慕凰一聲冷笑,落座:“你可是兩次舍命救過本王的功臣,何罪之有?”
竇茗冷汗下來了,這話聽著好嚴重啊!
“末將惶恐……”
“本王問你,何罪之有,為何不答?”蕭慕凰冷冷地看著竇茗。
她本是想問程家姐弟的。
但話到嘴邊,卻覺不妥。
若竇茗過了分,程家姐弟怎會隻字不提?
若竇茗沒有過分,她貿然去問程家姐弟,豈不無中生有汙了程朝玉的清譽?
所以她才忍了下來,徑直到刑房來問竇茗。
一看幕僚在此,她便知事情應該不嚴重。
不過,冒犯肯定是有的,否則程萬笙一介文人不會動怒。
竇茗此刻已得幕僚提點,便跪在地上哭喪個臉,道:“末將、末將也不知自己罪在何處啊……反正、反正牧湘那狗女人踹了末將個狗吃屎,還讓末將自己到刑房來領罰……”
蕭慕凰瞥了幕僚一眼,冷笑:“你若沒做錯事,牧湘為何讓你來刑房領罰?”
“這……牧湘說末將開罪了程家小公子,還說程家小公子是王女看重之人……可末將也隻是在門口與程家姐弟恰巧碰到,便多嘴問了一句他們是什麼人而已啊……”
竇茗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聲。
雖然說吧,她確實多看了那程家小公子兩眼,但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幹啊。
幕僚問清楚事情經過之後,這才讓她避重就輕如實回答就是了。
至於覺得什麼小公子漂亮之類的話,那是心裏想的,就不用說出來了。
蕭慕凰看著一身是傷的竇茗,神色冷冽不發一語。
刑房裏,死一般的寂靜。
竇茗沒敢再畫蛇添足多說一字,一旁的幕僚也沒有擅自開口。
這事兒說輕了就是不知者不罪。
但要是往重了說,那可是冒犯未來王女夫的大罪。
誅九族都是正常的。
所以,怎麼斷,端看蕭慕凰心胸寬窄罷了。
“把今日門口值守的親衛給本王叫來。”許久之後,蕭慕凰終於開了口。
“是!”刑房裏一名親衛立刻飛奔而去。
竇茗和幕僚同時都鬆了口氣。
這道命令,意味著蕭慕凰沒有直接判竇茗死刑。
沒多久,負責今日門口值守的兩名親衛就到了。
“卑職叩見王女!”
“你二人,分別將今日竇副將在王府門口遇見程家姐弟後發生的事,給本王寫出來。竇副將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程家姐弟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要寫!”蕭慕凰語氣冷冽地說道。
“是!王女!”
兩名親衛領命,隨後就依次上前,在刑房的畫押桌上飛快地寫出事情經過。
前一人寫完,立刻就由幕僚收走了,呈給了蕭慕凰。
後一人寫完之後,幕僚再次上前收走,再次呈給蕭慕凰過目。
兩份供詞遣詞造句雖有不同,內容卻一模一樣,都是說竇茗總共說了兩句話,一句是‘這位小公子是’,另一句是‘程家?哪個程家?’。
至於動作,並未有任何動作。
但兩名親衛還是如實寫道——竇副將多看了程家小公子兩眼。
蕭慕凰看完之後,用內力將兩份供詞震得粉碎。
隨後才看向竇茗,淡聲道:“莫說是你一個小小副將,便是本王,在京城也得遵紀守法。若你再惹是生非,授人以柄,本王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