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凰進入正廳,坐著的劉炳連忙起身行禮:“下官參見禮親王。”
“免禮。”蕭慕凰一笑,上了台階轉身落座,“劉大人怎麼有空到本王府上來了?”
劉炳苦笑一聲,這得罪人的事兒啊……
“下官此來求見禮親王,是想……想請禮親王身邊的牧統領與竇副統領,隨下官到京兆府過堂一問。”劉炳硬著頭皮,說明了來意。
“牧湘和竇茗?”蕭慕凰挑眉,“她們犯了什麼事?”
劉炳歎氣,拱手道:“下官不敢隱瞞禮親王,根據下官調查——昨晚前半夜,龐澍在京兆府大牢被人劫獄救走,下官前往竇家告知了牧統領,並派出京兆府捕快追捕龐澍,但後半夜時,牧統領與竇副統領出了城,並在三十裏外的村莊行凶,殺死了龐澍……”
“等一下。”蕭慕凰抬手。
劉炳便停了下來,抬頭看著蕭慕凰。
“劉大人剛剛說,後半夜牧湘和竇茗出了城——何人所見?”蕭慕凰盯著劉炳。
“這倒無人看見,而是牧統領與竇副統領到了村莊行凶之後,才被京兆府兩名捕快認出來的。”劉炳連忙解釋道。
蕭慕凰笑了:“劉大人,別怪本王說話直接——牧湘和竇茗都是隨本王征戰沙場的親信,本領過人,她們要區區一個龐澍死,犯不著費這麼大的勁兒。”
劉炳:“……”
部下狂,禮親王更狂!
“何況她們若要殺龐澍,必定黑衣蒙臉,又怎會讓京兆府區區兩名捕快認出身份?”蕭慕凰慢條斯理地看向門口,“牧湘,你說是吧?”
劉炳:“!!!”
一回頭,果然看見一身親衛服的牧湘,端著一杯熱騰騰的茶走進來。
“王女說得是,卑職若要殺人,絕不會讓任何人認出卑職是王女的人。”牧湘一臉篤定地點頭,將茶奉上。
蕭慕凰接過茶,試了試水溫。
嗯,剛剛好。
劉炳看著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一個頭頓時成了兩個大。
唉,她就知道,事情跟禮親王沾上了關係,就兩個字:難、辦!
“下官也隻是……”劉炳額頭冒汗地拱手。
蕭慕凰看著劉炳緊張又為難的神情,心下更加確定劉炳是清白的。
雖然京兆府是被滲入了,但李清的人還沒這麼大能耐,能把堂堂京兆府府尹給滲透掉。
這可是她母皇親自任命的官員。
於是,她寬和地一笑:“劉大人不必為難,本王可以跟劉大人透個底——龐澍沒有死。所以,這件案子,不是凶案。問題也沒有出在本王的人身上,反而劉大人這兩名言辭鑿鑿的捕快……大有問題!”
劉炳驀地抬頭,大吃一驚:“禮親王,這、這……”
她手底下的捕快,竟然出了問題?
還跟禮親王作對,故意指證禮親王的人行凶?
牧湘也微微吃驚地看了一眼自家王女,王女竟跟劉炳透了底,這……實在有些冒險。
蕭慕凰卻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茶,笑道:“本王打算來個將計就計,將興風作浪的幕後人抓出來,劉大人可願……助本王一臂之力?”
龐澍沒死,除了她和親信知道,就劉炳一個外人知曉。
若事情最後出了變故,那麼劉炳就大有問題了。
所以她才敢跟劉炳透底。
而一向秉承中立態度的劉炳,若不是李清背後之人,那站隊——就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