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看著跪在她麵前的李清。
眸光微閃。
“好,朕給你一個機會。”她頷了頷首,“朕這裏有一塊古玉,倘若你心甘情願地滴血在古玉之上,古玉發出了紫光,那朕就隻追究你一人之罪,放過李家其她未曾助過你的人——包括你的母親。”
“你,願意嗎?”
李清不假思索地點頭:“我願意!”
女帝笑了,“元韶。”
“是,陛下。”李元韶再次上前,遞給李清一把匕首。
接著,手捧玲瓏剔透的小巧玉杯。
李清毫不猶豫用匕首劃開手腕,將鮮血滴滿玉杯。
“倒也不必這麼多……”女帝輕喃。
李元韶掏出一方帕子,給了李清包紮傷口,隨後小心翼翼端著那杯鮮血,回到女帝麵前。
“陛下。”
女帝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墨色古玉,小心翼翼地將李清的鮮血,滴在了古玉之上。
很快,古玉第三次發出紫光。
女帝緊緊握住古玉,唇角深深地勾了起來。
“陛下,古玉發出紫光了,那您是不是可以兌現諾言了?”李清也看到古玉發出的紫光了,連忙問道。
女帝回過神來,起身:“當然,朕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你放心好了。”
說罷,愉悅地轉身離開。
李元韶看了李清一眼,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轉身跟著女帝離開了。
李清跪在地上。
如釋重負。
總算……不會拖累母親,和整個李家無辜之人了。
至於他。
他從來都不怕死。
……
李元韶隨女帝走在李府的小徑上。
終於忍不住,開口向女帝道了謝:“多謝陛下,讓小兒走得這般清醒明白。”
她不曾將整個案情告訴給她的小兒子知道。
因為,這是機密。
但她也知道,小兒子不知道前因後果,必然走得十分不甘,甚至充滿怨恨。
殺人誅心,這也是陛下的一貫作風。
可如今……
陛下卻將前因後果,都告知了她的小兒子,讓她的小兒子臨死之前,也明白了被驪山亂黨利用的真相。
總算……不至於稀裏糊塗地走。
女帝聽到李元韶的道謝,頓住了腳步。
她側眸看著李元韶,良久,微微歎氣:“元韶,朕不是為了你,你不必如此感動。”
啊?
李元韶懵了懵。
“朕是求他心甘情願獻血。”女帝摸了摸懷中古玉,眸色溫柔:“朕隻是怕,若朕強行取血,古玉不認。”
啊?
李元韶更懵了。
所以古玉……是用來幹嘛的?
女帝沒有說更多,拍了拍李元韶的肩膀,含笑轉身離開了李府。
李元韶:“……”
好吧,不管陛下是為了什麼,總之她還是要感謝陛下的。
女帝出了李府,便去了壽親王府。
健步如飛,心情飛揚。
她家老六,便是南陽第四帝。
她一定要按順序,一個一個來。
事關悠凰,她不能有絲毫馬虎,疏漏。
“叩、叩見母皇……”
蕭瑾卿出門跪迎女帝時,有點慌,衣襟甚至有些沒拉好。
女帝是過來人,焉能不知?
她笑著走過去,將蕭瑾卿拉了起來,隨後替蕭瑾卿把衣襟整理好,溫和拍拍蕭瑾卿的肩膀,道:“切勿貪多,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