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頓悟天機(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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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慧決然的說:“管前輩,你既說聽鳥語辨天機之術乃其上乘之道,那慧兒便非要達此境界不可。我發誓必得將此烏語之道弘揚光大,決不辜負管前輩你的殷殷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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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大喜道:“慧兒有此堅定意誌,憑你的悟性,必可達鳥語大法的至高境界也。……”他一頓,又安慰道:“但慧兒也不必急於一時片刻,隻要循此察人世之道研悟下去,終可達辯天機的境界也……而且此行很快便可見到你的胞兄孔明,孔明是一代天機傳人,必對你研學辯天機大法有莫大神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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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慧聽說快將見到她的胞兄孔明,不由樂得眉開眼笑,就連她初悟鳥語大法的喜悅亦被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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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鈞亦十分興奮,他對孔明這位一手將他帶大的二哥,感情的深厚,並不下於諸葛慧,隻是他生性嚴謹,心緒深藏不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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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諸葛鈞、諸葛慧兄妹二人,就連笑猴兒亦十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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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在天目山與孔明短暫相聚,這幾年來一直掛念這位令他心儀的諸葛哥哥。而且除了諸葛哥哥,他必定還可以與子龍哥哥相見,試問他怎會不高興萬分?因為這子龍哥哥乃是笑猴兒十分崇拜的偶像,他自己曾經暗地發誓,日後一定要做一個如子龍哥哥一般的蓋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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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麵,仙靈老人左慈一聽,卻不由得呼地掠到管輅身前,駭然的道:“喂。大神相。你從鄴郡魏王宮,一路南奔,來個人不停腳,難道真的是趕著去見那可怕又可愛的諸葛孔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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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笑道:“我等腳下,已是荊州大道,抵南郡乘船西上,很決便可抵達蜀川。而諾大蜀川,唯一令我心儀之人,除了諸葛老弟,還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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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左慈一聽,又長歎口氣,道:“這諸葛老弟,自然人人心儀,人見人愛。可惜他對我老左慈卻偏偏例外。……因此我老左慈嗬,當真是不見亦難,見亦不可,矛盾之極,十分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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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深知老左慈的脾性,聞言不由哈哈笑道:“諸葛老弟處世特物公正無私,為甚令左老哥如此為難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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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左慈偷偷瞧了諸葛慧一眼,又伸手把管輅扯到一旁,這才悄聲說道:“管老弟,你亦知我老左慈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我這嬌滴滴、野溜溜的徒弟孫女也。而此行去見的,是這野女娃的嫡親二哥,他的智計神通,以及那可怕的天機神算之術,連我亦甘拜下風。如為他兄妹二人相會,若聯手對付我,我豈非要望風而逃麼?……可恨我老左慈又天生好奇心重,我這弱點被他兄妹二人揪住,老左慈還能逍遙自在脫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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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笑道:“既左老哥如此為難,便不去也罷,蜀川之行,我與鈞兒自去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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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左慈一聽,不由又嚇了一跳,忙道:“管老弟,你早已說出是去見諸葛老弟,此時卻反口獨自前去,慧兒必定知是我的主意,她還不活活要了我的老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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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左慈笑道:“因此管老弟須尋個很好的藉口,由你親自向慧兒解釋,令她不致遷怒於我。例如,你說此行入蜀川的目的,是什麼、什麼大事、急事,最好是有多大便說多大,就說什麼濟世救民、國家大事等等,總之是大局為重,不能耽擱,務必獨自盡速前去便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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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一聽,不由嗬嗬笑道:“左老哥嗬左老哥,其實也不必花費這許多唇舌,管教慧兒便決計不去蜀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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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滿臉希冀的說:“管老弟有甚妙法打消慧兒入川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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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含笑道:“慧兒平生最恨的是嗜殺殘暴之人,例如晉位魏王不久的曹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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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一聽,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我仙靈門本就以大地生靈為本旨,慧兒乃仙靈門的嫡傳弟子。自然極恨殘殺生靈的曹操。不但是慧兒,連我老左慈亦不免陷入此世俗仇恨中也。……但這與去不去蜀川有甚幹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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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微笑道:“我此行卻恰恰是去與諸葛老弟探討曹操國運之事,以及曹氏的子孫基業,與那深藏不露的司馬懿的淵源,慧兒知悉是有關曹操之事,她難道還會有興趣入川麼?……左老哥,我這聲東就西之法,是否十分妙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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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說時,目注老左慈一眼,見他神色閃爍不定,心中不由暗笑道:這老左慈口硬心軟,又天生好奇,他說了一通,無非是打探此行入川,是否有甚妙處趣事罷了。……隻要勾起他的興趣,那入川的興致,隻怕他比誰都更強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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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左慈越聽,眼神便越亮,最後目中精光灼灼,口中卻賠笑道:“管老弟。你所說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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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笑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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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左慈道:“若是假的,倒沒什麼,若是真的,那更添我老左慈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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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道:“左老哥在魏王宮,亦概親眼見過曹操身邊的重臣司馬懿,我發覺此人運命十分玄奇,與曹操的子孫基業,甚至日後的天機大勢,說有極深淵源,可惜我於天機之道僅略懂皮毛,因此須赴蜀川,當麵與諸葛老弟共同探討。……”他一頓,又故意道:“此行的確與曹操有關,但若左老哥怕若煩惱,我等便在此分道揚鑣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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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老左慈卻重重的伸手一拍大腿,咬牙道:“管老哥嗬管老哥,我亦當真不想若此俗世煩惱。……可惜你入川探討之事,其中之秘,卻吸引力強大之極,我這雙腿已按捺不住向蜀川邁動了。……”他一頓,又向管輅賠笑道:“管老弟,你若不說出來,到沒什麼,我隻當不知;但你已說了,若此行漏了我老左慈,不能親聽親見親聞,我這老命肯定悶死了。……你不會如此狠心將我賣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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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輅一聽,不由嗬嗬笑道:“左老哥。實不相瞞,此行若缺了你這位仙靈門大師,我必意猶未足呢,又怎會把你遺漏川……事不宜遲,這便先入南郡,拜會荊州大將關羽,請他派船送我等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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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左慈大喜,連聲催促趕路。他此時的神氣,隻怕比身為主角人物的管輅還更焦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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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慧樂得格格大笑,她向柳樹上的五彩雲雀揚著手兒,告辭道:“雲雀兒。多謝你現身說鳥語。但現在我須趕入蜀川見我二哥孔明,隻好暫且告辭,日後再見。……別了。別了。……”諸葛慧話音未落,拔腿便走,她此時的心兒,早就入蜀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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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五彩雲雀卻吱喳一叫,從柳樹上飛起,飛臨諸葛慧的頭頂,盤旋了一圈,忽然翅膀一收,輕盈的落在諸葛慧的肩上,吱吱呀呀的叫了一通,也不知這向諸葛慧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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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諸葛慧身邊的笑猴兒,見狀不由又羨又奇,心道:我笑猴兒雖然是她的師兄,但也不比你這雲雀兒,可與師妹如此親近相貼呢。……他不禁脫口而出道:“師妹。……這雲雀兒吵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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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慧的心兒,早已入川而去,聞笑猴兒的話聲,她怔了怔,又眨了眨眼,這才回過神來,格格的笑道:“笑師哥。這雲雀兒說,它舍不得離開我,要永遠與我相隨呢。……這雲雀兒十分有趣,我也很喜歡它埃”笑猴兒一聽,不由更添羨忌,喃喃自語的道:“師妹有了這鬼雀兒作伴,與她形影不離,它自然快樂吵叫啦。……但師妹的仙靈神通越來越厲害,我這作師哥的卻一無是處,老不長進,師妹自然瞧不起我。……哎,雲雀兒嗬雲雀兒,你可比我幸運多了。……”他的話聲極輕微,諸葛慧又自顧與那五彩雲雀會話,因此並不知道笑猴兒的心思如此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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