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奪權機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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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的興趣被司馬懿猛地勾出來了,他不由急道:“仲達!我與你有師生之疽,不必拘謹,有什麼玄秘之事?快告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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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見曹丕已被逗得心癢難熬,才神秘的笑笑道:“殿下,知否當年先王赤壁戰後,形勢危急,但卻能迅速轉危為安,穩定大局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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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道:“其時我尚年幼,不知其詳,但知父王當年曾返鄉譙縣一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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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微笑道:“不錯,當年先王的確是返鄉譙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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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先王返鄉,卻另有深意,乃不惜千裏奔波,上山祭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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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奇道:“我的祖父曹嵩,葬於徐州,為甚父王卻去譙縣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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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道:“殿下有所不知,先王的生父雖為曹嵩,但曹嵩其實姓夏侯,乃譙縣人夏侯海之子也,殿下祖父曹嵩,因拜入曹騰家中為義子改姓曹,殿下的一族,才以曹為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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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殿下的親先祖,卻是譙縣人夏侯海。先王雖貴為魏王,仍不忘自己的家族血脈,因此仍視譙縣為其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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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並不明白,司馬懿提及他家世的用意,心中便有點不悅,沉聲道:“這又如何?少傅入宮,不是盡議我的家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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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見曹丕神色有點不悅,忙道:“殿下,臣之所以提及殿下的家世,因此事與一宗奇特奧秘有關也。當年先王返譙縣拜祭的,正是殿下的親生先祖夏侯海,他的墓地位於譙縣的盤龍山,而虎衛將軍許褚,當日便不但同行,且親眼目睹盤龍山有異事發生……”曹丕終生未曆風浪,因此十分迷信運命之說,他一聽便大感興趣道:“是什麼異事?仲達快告知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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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此時也不敢再賣弄神秘,簡略的說:“當日許諸所見,殿下的盤龍山先祖墓前,忽然升起一團煙雲,煙雲漸聚成形,原來是一尾十分矯健的青龍,在先王頭頂回旋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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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似十分崇拜,當即向青龍跪了下來,殷殷叩拜。後來他下山返許都後,立刻精神抖擻,信心百倍,很快便將浮蕩的軍心穩定了……殿下以為,這是否十分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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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興致勃勃,急道:“的確十分奇特,但到底先王遇見的是什麼?竟可令他一洗鬱氣,精神抖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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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微笑道:“譙縣盤龍山之行,不但令先王精神抖振,很快穩定軍心,且令他雄才大略,百倍精進,令天下臣服,一躍而貴為王者之身……聽說,此乃風水地脈的宏力,不但可令乞丐成巨富,甚至可令草野變帝玉呢!先王得祖宗龍脈地力的福蔭,因此可一舉掃平一半天下,貴為王者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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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一聽,眼神不由閃亮,他欣喜的說:“原來我先祖得葬此龍脈寶地,福蔭先王打下半壁江山……而孤乃先王的嫡傳血脈,先祖的龍脈地方,必對孤亦有所福蔭吧……若然如此,我倒要親身前去譙縣拜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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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欣然點頭道:“臣所以前來見殿下,正是因此緣故。臣近日又聞石邑縣有鳳凰來儀,臨淄縣有麒麟現身,鄴郡更見黃龍垂尾於郊外,種種均是大吉祥之兆,當主殿下一統山河,晉登天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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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生性虛榮心極重,他一聽不由眉飛色舞,大喜道:“當真如此嗎?孤若貴為天子,少傅你便即孤之開國功臣啊……但未知天下是否真的已歸心於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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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他此行的目的已達,便欣然微笑道:“當年漢高祖劉邦登基返沛國譙郡,先王晉位為王之際,亦還譙郡祭祖,殿下何不返譙縣一行,拜祭先祖,以觀是否可登基稱帝之異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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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大喜道:“少傅所議,甚合我心,孤即傳旨,明日一早,便率軍南巡,以示王威,順道返譙郡祭祖,以觀天意!少傅請隨孤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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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心中欣然一笑,忙肅然說道:“臣司馬懿遵魏王令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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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見司馬懿言行恭謹,並無半點以遺命大臣自居的傲慢,更處處為他曹氏家族的尊榮著想,對他的戒心不由大減,欣喜的說道:“仲達為孤苦心孤旨,是我的忠臣也。”司馬懿亦見好即收,不再多言,向曹丕先行告退,準備第二天陪曹丕返譙郡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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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時分,曹丕即由虎衛將軍許褚,率禁衛軍十萬,由司馬懿陪同,從鄴郡向譙縣進發,一路上浩浩蕩蕩,其氣派之威,猶如天子出巡天下。唯一不同的是,曹丕的車駕中,尚隻能打著“魏王”的旗號,因此與天子出巡,尚有一緘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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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的車駕大軍,進入譙縣,卻逕直先駛譙縣盤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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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曾護送曹操上盤龍山,因此對地形地物十分熟悉。他率領五萬前鋒先行抵達山下,下令兵將分四麵將盤龍山包圍,任何人等皆嚴禁接近。然後又護送曹丕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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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雖然年輕,但許褚見他上山之時,體力精神,競比不上當日赤壁戰後的曹操,不由暗地皺眉。但他身為護送的護衛將軍,隻好提起精神,小心翼翼,扶持曹丕上山。司馬懿內力甚佳,上山時根本不必扶持,反而不時扶助曹丕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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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累得氣喘籲籲,手足發軟,幾乎一跤摔倒。他不由向司馬懿歎息道:“孤先祖,千不葬萬不葬,怎的偏選中此險峻山峰而葬……幸虧先父王葬於高陵,四野平川,十分易去,否則每年一度拜祭,便累也將孤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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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無奈慰道:“祭祖不嫌艱辛,方顯孝心,望殿下不可畏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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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心中暗道:當日先王上山時,健步如飛,連我亦自愧不如。但新主怎地如此不濟?當真一代不如一代也.……他心中轉念,卻決計不敢流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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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得山巔,幾經辛苦,曹丕終於抵達當日曹操上山拜祭的祖墓前。但見一座古樸的土墓聳立於盤龍巔東麵,夕陽之下,四周如染血,一派詭秘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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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陪同曹丕,走上前去。隻墓碑上果然刻有“夏侯公海”四個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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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依前次曹操祭祖的規矩,令護衛軍四麵散開,在四周嚴密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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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駕中早裝有大批致祭香燭等物,由司馬懿主持拜祭儀式,他令人燃點香燭,擺上三牲果品,他自己先向夏侯公海的墓碑跪下,以臣屬之禮拜叩,然後請曹丕上前拜祭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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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此時累得氣喘如牛,久未平複。但在司馬懿催請之下,無奈走上前去,跪下拜祭,又依兒孫之禮,叩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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