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妙點蓮穴 西施誕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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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鬼穀子報“三瓜之恩”的心願既了,便不再逗留,向施全夫婦、辭,重行上路,直向越國都城杭州(古稱錢塘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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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後,鬼穀子、藍丹、猿爺爺等,已身處越都杭州城了。當時民間喜歡養猿養猴,因此在杭州繁榮鬧市,猿爺爺的出現,也沒什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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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果然是一處優美形勝之地。但見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村繞堤,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現,戶盈羅絝況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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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直瞧得神采飛揚,猶如娃娃入了玩具城,直樂得領先四周亂逛,單是吃的,已不知嚐遍多少檔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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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瞧著卻暗暗皺眉,心道:杭州都城,紛麗非常,美則美極了,但恰恰缺了一股剛堅陽氣,民風如此,國勢重奢,如此安逸,又豈能長治久安?杭州果然並非龍虎彙聚都地之地!不出十年,此地隻怕便麵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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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正思想沉吟,忽聽藍丹驚呼一聲,猿爺爺也嚇得吱抓大叫。鬼穀子連忙向前一看,隻見一列豪華車駕,正從王宮方向開來,不知怎的,車駕有馬受驚,竟撤足狂奔,直向鬧市這麵衝來!鬧市中老弱婦孺,早已嚇得東藏西躲,其中一位老婦,大概是嚇呆了,竟站在路中央,渾身發抖,卻一動也不動,眼看八匹烈馬,勢必把她踏成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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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是孤兒,見到老人家,便會想起自己的父母,先就有一份憐愛的感情,她目睹老婦眨眼便要變成肉醬,不由驚叫起來,但她自知她的功力,根本不能製服八匹烈馬,不要說八匹,便兩匹也不可以。若一匹則勉強敢於一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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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爺爺功力高強,但猿猴類天生最怕烈馬,但見烈馬狂奔,便急急溜逃,避之則吉,猿爺爺站著不動,已是難能可貴了,體說再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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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匹烈馬的鐵蹄下,當世中眼見誰也不可能救老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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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鬼穀子是唯一的例外,他也是孤兒,眼見老人家有難,心中先就熱血沸騰,他第一個念頭便是救人,他不管八匹烈馬如何厲害,也不理車駕中是王公還是帝王,誰若無緣無故傷害老人家,誰就犯了鬼穀子的大忌,救助天下可憐人,本來就是鬼穀子拜師學藝的最大心願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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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鬼穀子忽地淩空飛起,他心念剛動,“尋龍乾坤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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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式中的盤龍乾坤便驀地施展,他身化飛龍,向八匹烈馬的上空一掠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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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伸手向下,閃電般扣住八匹馬的援繩,身形又突變,虛空中身化盤龍,手扣八僵,猶如盤龍踞於乾坤之中,八匹烈馬經繩被扣,持力前衝,但鬼穀子身處虛空,竟紋絲不動,八匹烈馬前蹄高揚,竟難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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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此緩了一緩,籃丹已一掠上前,把老婦挾帶而起,抱回路旁安全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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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與籃丹,在這千鈞一發中,露了一手絕世神功,尤其鬼穀子的那套虛空化盤龍的功夫,當世中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越人見了,均目瞪口呆,好一會,才轟然的發出一聲驚呼道:“這位少俠,神功蓋世冷人敬佩!隻是擋了王者車駕,卻是斬頭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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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爺爺雖不能作人言,但卻可聽懂,他一聽便氣得左跳右舞,吱吱叭叭的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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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越人吃了一驚,因為猿爺爺的神qing動作,甚似人類憤怒之狀,但他又分明是一頭猿猴之類,便驚道:“哎呀!原來這猿猴也是少俠一路中人,但不知他亂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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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此時也很氣惱,她也忘了自己是越國民女的身份,亦受車駕內王者的轄管,俏臉脹紅,怒叫道:“車駕中人,縱馬於鬧市狂奔,幾乎把人踏成肉醬,我這鬼穀哥哥冒險救人,反要被王者斬頭!這算是哪一條見鬼的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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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均嚇得作聲不得,心道:這少女好大的膽量,竟敢當眾侮辱喝斥王者來了!這不但要斬頭,而且是滅族的大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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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鬼穀子已躍下地來,那八匹烈馬亦被他震懾住,乖乖的原地站住,一動也不敢再動了。後麵卻有一輛馬車急馳而至,馬車兩旁,有二十四精騎排列守護,顯然車內之人,是王宮中非同小可的人物,前麵闖禍馬車人之地位,還遠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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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越人,有識者神色已然大變,因為他們知道,車內之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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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籃丹卻渾然不覺,神色坦然的挺立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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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馬車兩旁的衛士忽地一字排開,露出正中的馬車鐵門,鐵門開處,露出一位王者臉容,但見他年值英年,兩絡長須,不怒而威,甚有王者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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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目注籃丹,微微一笑道:“姑娘家好大的膽子,敢當眾怒斥朝廷法度,不怕把你滅族麼?”藍丹俏臉脹紅,心中義憤填膺,她也不管這王者是誰,尖聲叫道:“藍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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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一怔,又微笑道:“你為什麼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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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咬牙道:“第一,我等今日所作所為,乃為救民消禍,公道自在人心,若因此而獲罪,是王法先有不是之處,我等占理在先,既然如此,那便問心無愧,害怕什麼?第二,我等皆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天地孤雲,還怕什麼滅不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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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一聽,不由微微一笑,道:“姑娘乃越國之民,難道不服國家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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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這:“你怎知我是越國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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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微笑道:“你剛才自稱姓籃,籃者乃越境造氏一族,天下再無此姓,據此可斷定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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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不由格格一笑道:“好嗬,你倒還有點眼力兒藍丹不與你計較了,各走各路罷了!”她也不管對方是何方神聖,想說便衝口而出,倒反而先寬恕起那車內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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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不由嗬嗬一笑,卻不生氣,也不就走,反而目注藍丹身邊的鬼穀子,輕聲道:“姑娘說一句鬼穀哥哥,未知此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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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喚道:“鬼穀哥哥便鬼穀哥哥了,有什麼稀奇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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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正容道:“不然,目下據聞出了一位不世奇人,會替吳國君王妙點王陵,令吳國國運大振,但卻淡泊名利,為—位草野鑄劍之人,不惜冒犯吳王閣問及太子夫差,因此被吳國追殺,幾乎喪命,如此貞義之士,天下早已聞者動容矣!此人便恰恰叫鬼穀子,與姑娘所叫恰好同音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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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一聽,見這王者亦大讚鬼穀子,不由又喜又氣,心道:這呆子目下已成大英雄了,他眼中還放得下我籃丹麼?但聽人稱讚他,又如吃蜜糖,不由咬唇道:“好嗬!鬼穀哥,你已成天下名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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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一直默然不語,此時被色丹如此一嚷,心知自己的身份已被暴露,無奈咧嘴一笑道:“丹妹亂嚷什麼?這名人二字,鬼穀子連想也不願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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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一聽,便明白“鬼穀子”竟是籃丹身邊這位少年,他剛才見少年人露了一手控馬神技,雖然功力驚人,但也隻限於武者之勇,並不怎麼令他動容,倒是“鬼穀子”三字,才令他心中大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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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眼見鬼穀子僅少年模樣,不由半信半疑道:“少年郎,你—…·你便是鬼穀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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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穀子無條道:“我正是鬼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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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猶自生疑道:“你是鬼穀子?據聞鬼穀子警察天機,精於風水堪輿之術,更善相人之形神,鬼神莫測,厲害之極,你可知我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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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歎了口氣,輕聲道:“閣下乃越國之王,姓句名踐,剛接乃父允常王位不久!”王者一聽,尚未及答話,兩旁的衛士已怒喝道:“何方野人?敢直呼越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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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笑不語,也不生氣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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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揮手示意衛士不必吵喧,他凝注鬼穀子道:“少年郎果然已道出寡人名號!但寡人此行何去?你又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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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笑道:“此行必乃趕祭太廟而去,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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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越王勾踐不由一怔道:“不錯!寡人正趕著前去拜祭太廟,因有怪異之兆,衝撞了百姓,乃寡人之過。但你又怎會知寡人名號?更知寡人趕祭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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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微一笑道:“閣下氣度不凡,有王者之風,又恰從王宮而出,精衛二十四,正是王者至高禮儀,因此不難推斷,閣下便是越王勾踐矣!再者越王印堂呈晦暗之象,左眉跳,右眉動,此乃心潛疑難,急欲尋求答案征兆,我入城之時,已察覺太廟便在城東,而車駕向東,不難判斷,越王必定是趕去拜祭太廟,以決心中疑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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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勾踐一聽,不由眼神一亮,猶如一道電光,在他眼前劃過,他霍地站了起來,又走下車駕,向鬼穀子這麵大步走來,兩旁的衛士連忙一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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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踐把手一擺,向眾衛士道:“你等不必緊張,寡人以民為念,自問尚得民心歸附,在都城之內,不會有人對寡人不利,你等退到兩旁,待寡人與鬼穀子鬼穀少俠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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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駕衛士依言退開了,但也不敢大遠,以防有甚不測。勾踐卻坦然大步走到鬼穀子和藍丹麵前,向鬼穀子道:“你果然是震動天下的鬼穀先生矣!寡人渴望與先生一敘已久,今日有幸遇見,乃寡人之幸。未知鬼穀先生可願隨寡人入宮中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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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見勾踐果然甚有氣度,而且待人以誠,禮賢下士,不失為一位治國愛民的君王,便不忍過份令他失望,微笑道:“多謝越王厚愛,但隻怕小子無德無望,有負越王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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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踐一聽,正容道:“不然,寡人有自知之明,越國四麵強敵林立,吳國、晉國亡越之心不死,若越亡,則不但寡人必亡,越國百姓亦必慘遭塗毒殺戮,為國為家,為己為民,寡人殷切期望天下能人異士,概助寡人一臂之力,就算草野村夫,隻要有一技之長,寡人亦樂於禮聘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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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見勾踐求材之心甚為真誠,便微笑點點頭道:“既蒙越王錯愛,草民便擇王宮與越王一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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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此時心中不由又驚又奇,心道;不料此人竟是越王勾踐,自己是越國人,那便是自己的主上了!但這呆子哥哥竟視之如平輩似的,居然敢自稱擇日與他一敘!但在越王麵前,藍丹不敢頑皮,這話隻好藏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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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踐見鬼穀子答應了,不由大喜道:“好極!既鬼穀先生答應了,這便請同上車駕,赴大廟一行,再一同返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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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眼見勾踐唯恐白白失去他似的,便隻好含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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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踐吩咐空出一輛馬車,讓藍丹、猿爺爺坐乘,他則與鬼穀子把臂,同上了他的王者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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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駕浩浩蕩蕩,向越國大廟而行。藍丹在車上,甚感迷惑,暗道:這鬼穀哥哥何來如此福氣,竟與主上把臂同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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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爺爺平生第一次坐上車駕,甚黨新鮮有趣,早已渾忘一切,樂得抓耳撓腮,四處探頭張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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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車駕抵達太廟,早有司祭官指揮,備齊拜祭之物。勾踐率朝中大臣,跪在太廟神像前,叩拜起來。藍丹是越國之人,進了越國太廟,不由也隨之跪下叩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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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卻隻向大廟神像一揖,便退立一旁,也不下跪叩拜,藍丹一見,不由悄聲同鬼穀子道:“鬼穀哥哥為何隻揖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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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微一笑道:“太廟內供之神,乃師傅老子之後輩,與我平輩而已,拱以一揖足已,還去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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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一聽,不由失笑,心道:鬼穀哥哥此話不錯,他有幸拜了大上老祖為師,那等白胡子諸神,反倒成了他的平輩、晚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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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勾踐拜祭畢,站了起來,這才對鬼穀子道:“鬼穀先生和寡人欲拜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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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微一笑道:“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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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踐微一沉吟,似在思忖是否坦然道出,但在鬼穀子麵前,深知千載良機,稍縱即逝,終於低聲道:“寡人昨晚睡至半夜,忽聞鳳凰山上,傳來一陣金戈鐵馬嘯嘯廝殺之聲,寡人驚疑問,但覺已到一座山上,四周迷漫,山上有水,水上有山,忽地一陣烈風吹至,把寡人卷跌入一座無底深淵中去……寡人嚇得冷汗直冒,忽爾驚醒,方知是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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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一沉吟,便道:“於是越王便趕著前赴太廟,以解心中疑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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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踐點點頭道:“寡人正有此意,有幸遇上鬼穀先生,正欲向先生請教,此乃主何朕兆?於越國有何凶險?但望不吝賜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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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一沉吟,據文王所演的“周易”,即使袖占一課,卻是“易經”中“陽陰陰陰陽陰”的“蒙”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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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道:“據越王夢境,草民剛才袖占一卦,卦曰:蒙,山下有險,險而止。蒙,蒙亨,以亨行時中也。匪我求重蒙,音蒙求我,誌應也。初籃告,以剛中也。再三讀,讀則不告,讀蒙也。蒙以養正,聖功也。此乃山水膜陵卦,先險後吉,亦吉亦凶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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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踐一聽,立刻道:“請鬼穀先生詳加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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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笑道:“此卦乃道,越王運程正處股俄之間,所謂山上有水,水上有山之兆也;當其時,不日凶險將至,但上山即止,此所謂山下有險,險而止也,幸而越王得遇有識之士,告之初,以為定,不信自以為剛,再三讀慢,讀則不告,亦即未得未詳;然後痛定思痛,終能因最初的‘蒙’而警醒,因而養正,凜然自強,終達聖功之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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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踐一聽,似懂非懂,又道:“然則寡人遇什麼能人?卻不聽勸,終招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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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先生告我,以便自警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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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微一笑道:“此乃一國之天機大兆,草民亦僅能據卦象而言,其中的微細關節,又豈可預知?一切日後自有應驗,越王但緊記蒙以養正,終達聖功八字,信心毅力意誌不折,當可化凶為吉,亦必可中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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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踐一聽,心道:此乃天機,鬼穀先生一時間必不肯盡泄,多問也無益,一切小心行事便了!勾踐這般轉念,便把話鋒一轉,道:“鬼穀先生所言甚是,寡人當緊記之。據聞先生曾替吳王閣問妙點王陵,葬後三日,白虎即現於王陵,先生神技驚人,未知是否可替寡人一察祖宗陵穴,以定寡人及越國子民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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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沉吟不語,似在思忖是否答允。越國司祭大夫季子,身負主持祭廟重責,此時眼見主上殷殷向鬼穀子垂詢,心中已深為不憤,再見鬼穀子默然不語,狀甚傲氣,心中更怒,不由重重哼了一聲道:“鬼穀子!主上纖尊降貴,詢示於你,已屬天大恩寵,你竟恃才做物,狂妄自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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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一聽,目中不由精光一現,但隨即斂去,因為他不但身負“乾坤訣”至陽至剛的神功,而且已領悟“無為神功”的真諦,幾乎已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寵辱皆忘的境界,因此對越國司祭大夫季子的怒嘲,竟不加理會,渾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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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在旁邊一聽,卻沉不住氣了,她也不管你是當今主上,還是朝廷大臣,登時便冷哼一聲,道:“越王!你縱容大臣盛氣淩人,豈是賢君所為?豈能得天下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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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大臣一聽籃丹,以小小的民女身份,竟敢對皇上大呼大叫,均勃然變色,怒斥道:“大膽民女,竟敢對主上如此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