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越國棟梁 山中培育(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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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近百招,雖未能打敗藍丹,但九天玄女心中一腔怒氣,卻也消泄不少,她此時也不再存心取藍丹生命了。藍丹心中卻窩囊之極,她分明知道自己的內力武功,均與對手不相伯仲,若論內力,更稍勝對手一籌,例如剛才自己偶爾發出的氣勁,就驚天動地,令對手果如木雞,束手待弊,若非鬼穀子忽然現身相護,這場拆鬥,早已分出勝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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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這呆子哥哥不助自己,卻去相護這不知何處闖來的野女娃兒!籃丹被九天玄女的神妙招式製住,有力難使,有招難發,試試發出剛才那驚人氣勁,卻是若有若無,根本無從施展。哼哼,那呆子哥哥想必是被這妖女迷住了!你要救她,我就偏把她一劍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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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心中又氣又恨又忌又怨,百感交集,心理失常,再打一會,人已近於半瘋半狂,真氣暴發,貫於伏賽神劍,競爭然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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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隻覺對手劍器,忽然劍氣大熾,片刻前古樸無華,此時卻寒氣森森,刺人肌骨,不由打了個冷顫,鬥誌先就一怯,正欲罷手不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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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此時幹潛身化青龍,又如無印,迎頭蓋腦砸至,心中一凜,轉而又激起了她一腔傲氣,心道:好嗬,我九天玄女奉師之命,千裏來尋你,你竟與民間野女苟合,連娃兒也十幾甘歲了!連師傅也不稟明!嘿嘿,這不是欺師之罪麼!你一家子跑出來,我便怕了不成?九天玄女今日便先把這野女人殺了,再找你鬼穀子算賬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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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不知如何,想到她要尋找的鬼穀子,竟已與人結合生子,心中便恨恨不已,殺機突熾,竟欲立把藍丹先行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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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心高氣做,雖見於潛的掌法與自己同出一源,卻毫不畏懼,“玉嬌龍掌”右手向上一斜,掌力如刀,擊向幹潛必救的“龍頭”;左手掌法一變,“玉嬌龍掌”最厲害的一招殺著“玉龍回天”猛然擊出,疾如旋風,向籃丹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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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龍回天”威力驚人,乃“玉嬌龍掌”的精華彙集,有如人逢絕境亦可回天,亦如玉龍橫空,盡掃塵埃,晴空淨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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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被激之下,殺機陡起,一下子由和風細雨,化作驚天旋風,直欲蕩滌天地萬物!定丹見幹潛出手助她,九天玄女招式稍鬆-一回過一口氣,正欲趁勢展開“越女劍法”絕招狠狠反擊,不料九天玄女卻再次搶占先機,先發製人,就在籃丹舊招己收,新招未發之際,九天玄女的“玉龍回天”已突然施展,威猛旋風,蕩滌天地萬物,拉丹被威猛的旋風罩住,已失先機之下,胸口一窒,呼吸不暢,竟連“越女真氣”亦不能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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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於此時掌力已直逼藍丹天靈蓋,籃丹深知生死已臨一線,她把心一橫,伏表神劍一舉,直伸向上,空門大開,任由九天玄女掌力拍向自己的天靈蓋,但伏素神劍也必定刺破九天玄女的胸膛,竟是一著同歸於盡的擠命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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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此時也收勢不及,她也收無可收,因為上有幹潛的泰山壓頂,下有籃丹的劍氣上射,她無論收與不收,均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她心中恨氣衝天,竟亦把心一橫,擠著被劍尖刺破玉胸之禍,玉掌猛然拍向籃丹的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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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憤恨之下,竟來個同歸於盡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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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大出鬼穀子的意外,他目睹九天玄女出此驚世絕招,又見藍丹神劍一舉,空門大開,不由心中一凜,心道:兩女這是怎的了?打著打著竟來個以生命相搏的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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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兩女生死一線,也不容鬼穀子細想,當今世上,能在此際出手相救的,也唯有鬼穀子而己。隻見鬼穀子身形忽地淩空直射,猶如九天飛虹,在兩女中間一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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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眼底一花,她肩部的雲門穴已被閃電般封住,再也動彈不得,落下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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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手上一輕,她的伏表神劍忽然便不見了,原來已落在鬼穀子的手上,穴道也被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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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潛年少氣盛,勇救藍丹,不料卻差點闖出大禍,此時亦被人一挾腰部,被鬼穀子帶出五丈之外,才斜斜的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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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與藍丹穴道同時被封,僵立在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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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連製兩女一少年,而三人的武功均已臻江湖絕頂高手境界,當今世上,也唯有鬼穀子可以勉強做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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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此時便連鬼穀子亦微微喘氣,原來他剛才情急之廠,竟施展了“尋龍乾坤訣”的絕頂功夫“循環往複”,此招一出,生可變死,死可化生,神妙之極,但卻極耗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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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亦全是鬼穀子以盤龍妙化乾坤為根基悟創,連他的師傅老子亦自歎不如,因此剛一出手,九天玄女、藍丹、幹潛自然無可抗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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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潛對鬼穀子視如親父,他見鬼穀子出手製止,便認定必有其不得不出手的道理,因此立刻就垂手而立,後悔自己一時魯莽了,低聲道:“師傅!潛兒一時性急,幾乎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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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加調息,真氣也就順暢如昔,他微歎口氣,苦笑道:“這也難怪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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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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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道:“到我發覺白衣女子竟使出師門武功時,一切已太遲了,師傅不得不出手以大法製止,試問你又如何可以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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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一聽,不由吃了一驚,失聲道:“白衣女子既然使出師傅的同門武功,那她豈非潛兒的師叔輩麼?潛兒剛才以下犯上,豈非該死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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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穴道被製,不能動彈,但耳能聽口能言,鬼穀子與幹潛的低語,竟被她聽得一清二楚,再一想出手人的武功,與師傅的武功簡直如出一脈,心中豁然而悟,不由衝口而出尖叫道:“好嗬!鬼穀子!你竟串通一家子來算計同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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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一聽,心中醋意更盛,不由俏眼一圓,怒道:“見你的大頭鬼!野女娃兒!誰與你是同門?又誰是一家子了?你再胡說八道,看藍丹不一劍把你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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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尖叫道:“你們不是一家子?哼!連娃兒也十幾計歲,而且不止其一,竟連出三個野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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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一聽,想起十年來雖然自己一片癡心,但那鬼穀呆子竟無意於兒女私情,心眼兒全放在什麼濟世救人的見鬼事業上,空負了自己十年歲,不由又怨又羞又氣,俏臉脹紅,竟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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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竟沉吟不語,幹潛已知白衣女子來曆,不敢再胡鬧,文種的心思從不留意這等兒女私情,因此並不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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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基卻忍不住了,他微微一笑,向九天玄女道:“這位姑姑,說錯活了!不但說錯,而且大錯而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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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俏眼一瞪,道:“我為何說錯?你這野小子憑什麼來評斷我說錯?範基微笑道:“好教這位姑姑得知,第一,藍姑姑冰清玉潔,與師傅在紫陽山上,相處十年,卻各有居所,平日以兄妹相稱,怎能說是一家子了?第二,我等三位小子,各有名有姓,均拜尋龍祖師鬼穀子為師傅,怎可說是野小子?因此你所說的,豈非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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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一聽,又氣又恨喚道:“基兒!跟這野女娃兒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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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一聽,居然並不生氣,不但不氣,反而目注鬼穀子,甜甜的一笑道:“喂!我猜你必定是他們的師傅了,他這小子,說話倒甚有條理,不似偷襲我的那野小子毛躁,他所說的,可是真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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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淡然一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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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穴道被封,手腳不能移動,但仍格格一笑道:“若是真的,那本姑娘或許怪錯好人了!若是假的,我這場架可打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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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道:“假如我說,他所說的句句屬實,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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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笑道:“我當然信!不但信,而且情極了,也喜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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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不由微一怔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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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俏目盯著鬼穀子的俊眼,俏臉忽然一紅,但一閃即逝,格格的一笑道:“為什麼?因為我知道你便是鬼穀子!因為我聽師傅說過,鬼穀子乃當世獨一無二的尋龍祖師,決非那等沉迷兒女私情的俗世兒女可以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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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一聽,心中似已料著一半,因此並不大驚奇,淡淡的道:“那姑娘的師傅是誰?為何要尋鬼穀子?你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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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格格一笑,正欲答話,那邊藍丹已忍不住尖叫道:“鬼穀哥哥!管她是誰,便用你手中的伏表神劍,先把她一劍刺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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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卻並不生氣,她也不理藍丹的尖叫,向鬼穀子笑道:“假如我說我叫九天玄女,我乃奉師命前來與鬼穀子會合,助越國一臂之力,我的師傅乃驚天動地、天上有人間無、大聖大道的得道老祖老子李耳,你又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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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此言一出,不但籃丹暗恨得微咬銀牙,範基、文種、於潛三子亦均聳然動容。但鬼穀子卻神態縱容,似早有所料,淡然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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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不由大奇道:“‘你與我不打不相識,是敵是友尚未及分清,如此輕易便信了我的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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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嗬嗬,笑道:“世人名姓隻是外衣,外衣可隨意變換,但武功源脈,卻萬變不離其宗,姑娘所用的,乃師門的盤龍妙化乾坤的武功源脈,不過更適合姑娘家使用而已,鬼穀子苦連這點都瞧不出,還配稱尋龍祖師麼!而且……”鬼穀子忽然目注九天玄女,說話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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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急道:“而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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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微一笑道:“而且我還知道你的俗家姓名,你姓鍾名靜,未知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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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不由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喃喃道:“你為什麼竟能未卜先知?你是神仙活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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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淡然一笑道:“此乃雕蟲小技而己,不必驚奇。姑娘性急而火烈,此乃金之屬性,但根基沉穩,此乃重之形格,“金”與“重”合並,豈非一個“鍾”字麼?又姑娘爭勝之心極強,有道是青出於藍,姑娘極欲以青爭藍,“青”、“爭”相彙,豈非一個“靜”字?合並而推斷,便是兩個字:鍾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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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的俗家姓名果然叫鍾靜,她一聽之下,不由臉綻桃紅,目注鬼鬼穀子,好一會不言不語,倒似被鬼穀子的妙術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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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又微微一笑道:“但師傅為什麼破例收了你這女徒,這點便連我也估料不到了!”九天玄女鍾靜一聽,不再頑皮,正正經經道:“實不相瞞,我乃周朝文工的遺子,此點我自己原來也並不自知,因為我自小便父母雙亡,流落江湖,剛巧遇上師傅他老人家,我一時頑皮,便揪著他老人家的胡子,求他收我為徒,學好本事,掙一口飯吃,不至於沿街乞討!我見他老人家衣衫不整,還以為他必是大乞丐了!不料他老人家目注我一會,忽然道:文王妙演周易,不料他的後裔竟落到如斯地步!後來,後來他老人家便破例收我為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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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說著這些往事,本來聞者心酸,但她心性頑皮,竟把一段傷心事說得如此輕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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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點點頭道:“你隨師傅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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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鍾靜格格一笑道:“我也不知多少年了,我隻知道我揪師傅的白胡子時是七歲,我奉師傅之命出山時,已經是十七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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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明明是說她跟了師傅整整十年,卻偏要繞個圈子說。鬼穀子又微一點頭,道:“你既然奉師傅之命出來尋鬼穀子,你可有什麼信物,可以令鬼穀子也相信,你是師傅的女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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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鍾靜笑道:“沒有!我根本沒有任何信物!但我知道,鬼穀子當日自稱出身鬼穀,因此名叫鬼穀子;而鍾靜乃妙演周易的文王血脈,文王之神通,上探九天玄妙,下索十八層地府奧秘,因此師傅賜鍾靜外號叫九天玄女!我所知的鬼穀子來曆,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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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不由微微一笑,因為他聽九天玄女的話,已想起師傅老子的有趣來了,這話必定是他老人家說的,否則九天玄女不會知道的,這比任何信物更足證據了!“師傅令你尋鬼穀子作什麼?”鬼穀子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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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歎了口氣,幽幽的道:“師傅對我說:你尚有一位大師哥叫鬼穀子,他悟性之高,連師傅亦有所不及,他自出道以來,已幹了幾宗驚天大事,師傅所教的你已全部學全,餘下的隻有向你大師哥學了!師傅他老人家也不管我是否願意,便把我趕下山來了!我又舉目無親,不來找大師哥鬼穀子,卻去尋誰?而且……”九天玄女說到此處,學鬼穀子的樣子,故意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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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淡然一笑,沒問什麼,但一邊的籃丹一直仔細聽著,聽九天玄說到此處,她已料定,九天玄女是鬼穀子的師妹無疑了,這“師妹”兩字,可就立刻令籃丹芳心激蕩,忍不住接口道:“而且!而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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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此時對籃丹的敵意已消退大半,聞聲不由格格一笑道:“而且……而且我老大不信鬼穀子有此能耐,竟連師傅亦自歎有所不如!我便憋著一口氣,急急欲尋鬼穀子,先與他較量一番,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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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一聽,氣得忍不住對九天玄女道:“那我坦白告知你,站在你麵前,出手封你穴道的人,便是你欲尋的鬼穀子!你要打便與他狠狠打便了!”藍丹有心挑起九天玄女的傲氣,決與鬼穀子較量,那便正好借鬼穀子之手,替自己出一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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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九天玄女卻又歎了口氣,幽幽的道:“本來我是手癢難煞的,但此時忽然又不想再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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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一怔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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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道:“因為此時我才發覺,師傅所說的並非騙我,我大師哥鬼穀子的本事,的確比我強多了!既然如此,我九天玄女做師妹的,還與他較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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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咬唇道:“’你左一句大師哥,右一句鬼穀子,你知他必肯認你這小師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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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格格一笑道:“準教老師傅肯破例收我這女徒兒?他不肯認也不行啦!不信你問一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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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果然忍不住道:“喂!鬼穀哥哥,你肯認她作小師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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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此時不由歎了口氣,苦笑道:“師傅老子既然肯收她為徒,便必有師傅收的道理,既然已收了,師命難違,無論如何,我鬼穀子也隻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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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說著,右手微抬,分向九天玄女、藍丹屈指一彈,二縷指風便無聲無息的向兩女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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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此時格格大笑,隨又尖聲叫道:“‘喂!鬼穀哥哥!你既然已認了小師妹,怎的還封住我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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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微一笑道:“敵意既然己消,穴道自然也就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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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話音未落,兩女已霍的躍了過來,不約而同的哄道:“好嗬,鬼穀哥哥、鬼穀師哥!你自恃功夫了得,欺負丹妹、小師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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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鬼穀剛才不經意的屈指一彈,隔空便已解了兩女的穴道,兩女隻顧向鬼穀子興師問罪,此時倒似同仇敵汽,把片刻之前仇隙渾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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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此時已變得更為飄逸,他見兩女嬌慎,淡然一笑,便向文種、範基、幹潛三子道:“你等快過來拜見鍾靜師叔。”文種、範藍、幹潛三人走過來,果然恭敬地拜見九天玄女。九天玄女年紀比文種尚少了一歲,卻做師叔來,她還是大女娃心性,見狀不由樂得大笑道:“好!好!三位乖師侄不必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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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卻不大高興了,她瞪了九天玄女一眼,道:“喂!鍾靜,你大模大樣做人師叔,怎不來拜見我這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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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鍾靜一怔道:“她當真是大師哥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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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嗬嗬一笑道:“雖非胞妹,亦情如兄妹,患難之交,猶勝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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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一聽,想了想,格格一笑,果然走來藍丹麵前,施禮作揖道:“拜見藍師姐!剛才多有得罪,師姐莫要見怪,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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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被九天玄女的嬌憨,不由逗得猻嗤一笑,她漸而也喜歡起九天玄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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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鳴鳳峰上,再敘了一會,便下山來到紫陽山腳的拉家村。籃家村是在廢墟中重建起來的,但十多年來,經莫邪精心打理,已變得猶如一處世外桃園了,可惜猿爺爺近日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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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鬼穀子引領九天玄女與莫邪相見,莫邪亦甚喜九天玄女的嬌憨,她隨口向九天玄女道:“日後還望師叔多多教導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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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心快口快,藏不住話,便格格一笑道:“莫大嬸不必客氣,其實潛兒師侄已獲當世兩大高手傳授武功,我九天玄女幾乎已打他不過!隻是尚差了一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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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一聽,見九天玄女把她列入“當世兩大高手”之列,心中一喜,但又聽說尚差了一點東西,不由接口道:“差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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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微笑道:“大師哥已傳授潛兒師侄乾坤訣,藍師姐又傳授他越女劍法,他內功、劍法均已大成,但赤手空拳,更妙的劍法也發揮不出威力,這豈非尚差了一點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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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一聽,不由一怔,心道:是嗬!幹潛在紫陽山上,尚且可以借用她的伏合神劍,但他日後終必出道江湖,自己這柄劍乃留待斬夫差人頭之用,不能借給幹潛,那他日後用何兵器?他是一代鑄劍宗師之後,若缺了一柄劍器,豈不令天下人笑話嗎?籃丹不由作聲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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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一聽.心中亦不由一動,暗道:按幹潛的命理及目下天象,已屆劇變之期,他不日便要下山曆練,家傳寶劍,正是用得著之時了!他這般思忖,便向莫邪微笑道:“莫大嫂,幹大哥的雄劍已被夫差奪走,你當日曾道,幹大哥臨去之時,曾留下遺言,雌劍尚藏在鑄劍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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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沉吟道:“當日幹將哥的確留下遺言,但深奧難懂,我苦思十載,亦難明究竟,隻好把它暫時忘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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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微微一笑道:“莫大嫂試說出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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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心中已把幹將當日的遺言背頌了千百遍,見鬼穀子相問,毫不猶豫便朗聲道:“幹將哥當日曾道:日日空中懸,夜夜澗邊眠,竹青是我鞘,黃金遮霜妍。便是這四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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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九天玄女、文種、幹潛等人一聽,均感迷惑,不知這四句遺言暗示什麼去處?隻有範基卻沉吟不語,似在苦苦思索其中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