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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坦然道:“你的內力的確比我強,而且我也並不知道火箭隊有多厲害,但你辱及恩師,此事便不能不管,當然若能與你單打獨鬥,便葬身白虎丘上,也決無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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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的傲氣亦不由被幹潛的豪氣激得暴發,他忽然沉聲道:“那好,寡人便答應與你單打獨鬥,決不借助他人之手,好教你死而無怨吧了,野小子,進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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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潛倒也有風度,他把莫邪劍向內一抱,擺出小輩向長輩動手的禮數,然後才把劍身一抖,道:“那我發劍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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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的劍術以輕靈快速見長,因此他一個“心”字剛落,“莫邪劍訣”的第二式“夜夜澗邊眠”便已使出,但見他忽然身化靜夜竹林,臨澗而臥,忽然烈風乍起,千竹怒張,身劍合一,猶如千百竹箭,向吳國夫差疾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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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簡直如神如鬼,匪夷所思,而且突然暴發,令人萬難防禦。因此強如吳王夫差,心中亦不由一駭,暗道:“這是什麼劍術?一招比一招厲害,就算鬼穀子現身相鬥,隻怕也沒有如此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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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並不知道,於潛的乾坤神功已有五層境界,再加上他新創的“莫邪劍訣”,當世少有,乃專門因莫邪劍獨家練成,於潛的“乾坤神功”一旦與“莫邪劍決”相彙,厲害之處,決非夫差所能想像。幸虧夫差的內力比幹潛強了許多,幹潛難於攻破他的護體真氣,否則,僅憑於潛剛才碎然的一擊,夫差便必定非死即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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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再也不敢狂妄托大,他手中的幹將劍一振,立刻抖出千百朵劍花,分擊來襲的劍箭,這一劍已貫注了他七成內力,因此其威力亦非常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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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一陣金鐵交鳴,當世兩大寶劍碎然撞擊,一陣尖嘯,又似虎嘯龍吟,聞之亦令人心弦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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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以七成的內力,化作劍花,分擊於潛射來的劍箭,這才勉強把這一式神妙的劍招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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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倒不覺什麼,他這一式無功,立刻又發動第三式“竹青是我鞘”了。吳王夫差卻心頭大震,他自信自己以七成內力化作的劍花,足以一舉令千百人喪命,不料這驚人一劍,僅能化解幹潛的攻勢而己!夫差身經百戰,今回才第一次碰上這等驚人的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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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潛的第三式“竹青是我鞘”已募地展開,這一式比“夜夜澗邊眠”更匪夷所思,萬分詭計,人如劍、劍如人,人劍合一,似劍又似鞘,劍中之鞘,鞘中之劍,虛虛實實,表裏如一,亂七八糟,卻形如鬼魅,毫無形跡可尋。“竹青是我鞘”掠近夫差,莫邪劍突地脫鞘而出,又如竹林中青蛇吐舌,電光火閃,便向夫差的咽喉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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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不由大駭,他深知自己的內力再強,亦決不能防禦於咽喉一點,萬般無奈,他唯有身形暴退,隨即把幹將劍電射而出,向幹潛的劍尖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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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這一下退中反擊,亦是唯一可以化解“竹青是我鞘”的招數,在危急之際,夫差竟可悟出這等化解高招,他悟性之高,當世亦屬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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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擲射而出的是“天下第一劍”幹將,他所運的是“天下第一勇士”的神力,幹將劍削鐵如泥,吹風斷發,飛射殺人,當世中能躲開這柄飛劍的,簡直絕無僅有了。夫差本來亦很欣賞幹潛勇氣和功夫,有意把他降服,這才答應與他單打獨鬥,目的是不想傷他的生命,不料越鬥越心驚,到這一式“竹青是我鞘”,夫差除了殺人自救,簡直已避無可避,他猛一咬牙,施出奪命殺招,那是不再容情,要先取幹潛的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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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此時眼見夫差暴退之際,反手射劍,射來的劍光忽然大熾,劍身未到,劍氣已令他遍體生寒,可怕之極。於潛這才知道,夫差手上的劍器,亦是一柄名劍,若是尋常的刀劍,簡直不堪一擊,他無奈隻好擠著莫邪劍受損,喜然變招,以“莫邪劍訣”最厲害的一式“黃金遮霜妍”,運乾坤真氣貫於劍上,莫邪劍亦電射而出,射向夫差的寶劍,幹潛隨即亦身形暴退,他已知對手的厲害,深知決非自己所能力敵,便不再戀戰,尋機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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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莫邪劍電射而起之際,忽然金光四射,光華灼灼,竟連射來的幹將的寒光亦掩蓋住了,這當真是“黃金遮霜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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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兩大名劍在虛空相遇,迎頭電奔而至,幹潛與夫差均預料,兩劍必兩敗俱傷了。不料於將劍的寒光剛被莫邪劍的金光掩蓋,電奔之勢忽然一緩,去勢也突變,竟繞莫邪劍繞因飛旋,莫邪劍則懸在虛空,光華灼灼,片刻不動,其狀就有如一輪金盤,吸引星星旋繞;又似一位絕色美女,降自天空,吸引男子向其石榴裙頂禮膜拜,其狀怪異之極,睹之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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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睛之,不禁心神大震,因為他並不知道,幹潛所用的是莫邪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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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潛目睹,亦不由目瞪口呆,因為他也不知道,夫差所驚的便是奪自他先父手中的幹將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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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將、莫邪患難夫妻.畢生心血.化而為雌雄二劍.雄者以夫名命之。是為幹將,雌者以妻作名,是為莫邪;幹將、莫邪,兩大名創,生為夫妻、化作名劍,自然便是夫妻劍。夫不離妻,妻隨其夫.兩劍已然通靈,因此幹將劍初則寒氣逼八,為其所持主人效勞,溫當莫邪劍驟發金光,於將劍便認出莫邪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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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將、莫邪,兩大名劍,在虛空相統,那兒還有丁點鬥意?不但不鬥,巨而並肩而舞,忽爾又輕輕一碰,又再分開,猶如恩愛夫妻,久別初逢,擁抱親熱,再輕觸而分,以便細端詳對方渴盼已久的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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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劍在虛空盤旋一會,忽然便向幹潛這麵疾飄而至,在幹潛上空猛地一沉,距他頭頂不足三尺,急旋不己,其狀就有如父母雙雙辨認失散孩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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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於潛已瞧得癡了,他心中喃喃的道:“假如莫邪劍是我的娘親,那另一柄劍又是我的什麼?爹爹既然葬身在白虎丘絕穀下麵,怎的我剛踏此地,便有如許怪異?爹爹啊爹爹,難道你竟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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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墓穴亦不容潛兒一拜嗎?還是怪孩兒拜祭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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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潛心性純真爽直,他想到爹娘的親情,便把自身的安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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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了,對當世兩大名劍在他頭頂旋繞,隨時會削下他的腦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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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卻瞧得驚心動魄,暗道:幸虧寡人的功力強於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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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寶劍飛到他頭上,不然,若在自己頭上,寡人頭上這腦袋豈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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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會被削去?野小子啊野小子,寡人本不欲殺你,但就算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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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放過你,寡人的寶劍也決不甘心了,這是你自取滅亡,寡人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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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就在夫差心念電轉,驚心動魄之際,猿爺爺差突地電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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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便如飛奔逃,猿爺爺撲出救人時,動作·快如奔電·夫差一心專注於潛頂上旋飛的兩劍、疏忽了這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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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眼前一花時,猿爺爺已把幹潛挾離十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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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猿爺爺的動作快,幹潛頂上的兩劍更快,呼地一下便閃電般追上來了,破空尖嘯,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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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爺爺不明所以,不由嚇得哇哇大叫,他口雖不能言,不但心中明白,隻要被頂上那兩劍往頸上一抹,他猿爺爺便十個猿頭電設有了,可惜他連大駭的表示也無暇作出,挾住於潛如電飛奔,臉上不由連變了七七四十九次古怪鬼臉。不過猿爺爺雖然驚恐之極,卻絕不會拋下於潛不理,他似乎擠著陪幹潛掉下腦袋,亦要把他救出險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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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爺爺挾著幹潛,閃電般向前飛跑,那虛空的兩大名劍,在後麵閃電般的追蹤,破空尖嘯厲叫,四野回鳴!其狀既可。怕又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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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在後麵目睹,他也忘了傳令火箭隊發箭,隻來得及喃喃的歎道:“寡人的寶劍已通靈了,不然,為什麼竟會追刺對手於千裏?真不愧為天下第一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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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這瞬間的震撼驚駭竊喜,便給了猿爺爺和幹潛逃出白虎丘的良機。到夫差眼見幹將及另一柄名劍已在虛空消逝,驚黨幹將劍有可能一去不回時,白虎丘上,已失了渡爺爺和幹潛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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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恨恨不已,一旁驚呆了的陰陽子不由南哺道:“神仙?活佛?劍仙……吳王為何不去追回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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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咬牙道:“剛才那野小子是妖人鬼穀子的徒弟,他的劍術,比起鬼穀子更厲害之極,寡人追上去,也決討不了好處,幸虧寡人已知其身份,隻要把越國滅了,活捉妖人鬼穀子,還怕幹將劍不重回寡人手上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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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丘上的夫差恨恨不已,此時猿爺爺和於潛,已遠在五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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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虛空中的兩大名劍,依然緊追不舍,猶如長了慧眼,寸步不離一人一猿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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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爺爺大駭之下,逼得停了下來,但那兩大名劍,居然也立刻虛懸半空,動也不動,猿爺爺再無妙策,無奈向於潛示意道:“這兩大名劍,似與你有莫大淵源,如影隨形,緊追不舍,是否可以保住腦袋,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嗚嗚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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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雖然領悟了猿爺爺的心語,但亦無可奈何,他向猿爺爺搖頭苦笑道:“猿爺爺啊!雖然你救了我,但也別盯著我瞧,因為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唯有見一步走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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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說罷,歎了口氣,也不再刻意逃避,不徐不疾的向前走去,他頭頂上的兩大名劍,居然亦不徐不疾的亦步亦趨。此時幹潛頭頂之上,就如佛祖降世,頂著兩團光華,其狀既怪異,卻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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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卻見前麵山路,急急掠近三條身形,猿爺爺火眼金睛一瞧,登時喜得吱吱一叫,便掠了上去,向領先的人拱手作揖,又向後指指於潛的頭頂,似向來人求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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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世上,值得猿爺爺求救的絕無僅有,他甘心情願向之打拱作揖的,就更少之又少,來人名頭之大,由此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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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幹潛也發現來人是誰了,他大喜之下,急奔上前,但忽然又要地一頓,指指頭頂,苦笑道:“師傅!潛兒不敢走近,隻怕那怪劍不認人,連師傅你也決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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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原來是鬼穀子,他後麵跟著的是範基和文種。鬼穀子先聽猿爺爺的吱吱求救表示,抬頭一看上麵那兩大名劍,微一沉吟,便明白其中的奧妙,此時聽幹潛為難的大叫,不由便微微一笑道:“潛兒不必驚恐,此非禍事,實大喜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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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苦笑道:“頭頂虛懸兩大利劍,腦袋隨時不保,有什麼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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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嗬嗬一笑道:“潛兒,你隻須向上大叫三聲:寶劍寶劍有靈有性,雌雄相彙,一脈相承,你頂上兩劍,便會乖乖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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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一聽,深知師傅之能,鬼神莫測,豈有虛言?於是依言仰首大叫道:“寶劍寶劍,有靈有性,雌雄相彙,一脈相承……”於潛一連叫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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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幹潛叫聲剛落,上麵那兩大名劍,忽然一陣亂跳,猶似爹娘終於尋著孩兒,萬分雀躍,然後忽地一沉,穩穩的降了下來,一左一右,分別降到幹潛左右手上。右麵是幹潛新獲的莫邪劍,左手是幹將劍,左麵劍柄上居然刻著“幹將”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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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潛一看,猛然醒悟,剛才那王者,便是殺死他爹爹,奪走於將劍的吳王夫差,他不由揮劍頓腳道:“師傅!剛才我白白放過殺父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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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一聽,忙問究竟,於潛便把剛才他與猿爺爺偷上白虎丘絕穀,欲拜祭爹爹墓穴,卻碰上吳王夫差和陰陽子的事,仔細說了一遍,末了於潛道:“潛兒隻聽那夫差恨恨發誓,必滅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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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捉師傅你……師傅可要小心了,那夫差果然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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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把自己為師傅出頭,與夫差一場惡鬥的事隱去沒說出來,因為他不想令鬼穀子管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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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鬼穀子一聽,卻仰天長歎道:“要來的果然來了,天機冥冥,當真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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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基這時已走近身來,一聽忙道:“是什麼來了?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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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知範基亦是此道中人,便坦然啟示道:“十年前,我便料定天下必將大變,為挽救天下百姓生靈,免遭劫禍,遂以大法鎮壓吳國白虎丘王陵,不料亦僅可保得十年太平,如今吾法已破,吳王夫差不日必起兵禍,天下百姓,又將麵臨一場浩劫了。”範基忙道:“既然如此,是否有辦法預早消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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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苦笑道:“天機早定,決非人力所能挽回,鬼穀子亦非大羅神仙,那有這等回天之力?此事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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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一頓,目注幹潛道:“潛兒,你已新悟驚世劍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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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一怔道:“師傅怎會知道?潛兒尚未及向師傅傳稟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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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基笑道:“三師弟大癡了,師傅之能,鬼神莫測,你便不說他一早便判斷準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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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奇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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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基笑道:“當然,師傅在你離開後不久,便與藍姑姑、師叔、文種師兄等上路,說是暗中保護師弟你。在路上師傅忽然微笑道:“日日空中懸,夜夜澗邊眠,竹青是我鞘,黃金遮霜妍,其實是絕世劍快,潛兒隻需領悟了劍訣,便不但可獲雌劍莫邪,而且亦必是可以與雄劍幹將相會……我不信,問師傅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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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聽到此處,不由也心急道:“二師哥,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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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基神往的道:“師傅說,潛師弟與雄劍幹將相遇,一是有雌出必有雄現,莫邪、幹將兩大名劍,均得自鑄劍峰大地龍氣而成,實已通靈,兩劍相分十年,亦是相聚重逢之時了!二是潛兒額角光華已現,此乃祖脈風水當旺之時,其龍氣承自白虎丘絕穀大地龍穴,與兩大靈劍恰屬同一脈氣,一脈相承,自然已屆相逢之期矣!師傅就是這麼判斷的,三師弟,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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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一聽,不由歎道:“師傅神機妙算,徒兒隻有歎個服字,還敢說什麼是不是嗎?”幹潛說著,又雙膝向鬼穀子跪倒,拜道:“潛兒直到今日才知道,師傅為了栽培潛兒,十幾年來,嘔心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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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實潛兒的再生父母,師傅請受潛兒一拜!”幹潛說著,他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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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至情至性的大娃兒,眼圈不由亦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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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一見,微一抬手,他的功力已達不可思議的境界,乾坤真氣,舉手投足,均可任意引發,這伸手輕抬之下,一股渾厚的柔力便把幹潛粗壯的身子托升起來,一麵淡然一笑道:“潛兒不必多禮,一切皆是你我彼此緣份吧了,如今你新悟絕世劍術,以乾坤真氣為根基,天下足可任你縱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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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說到此處,心中忽然想起天兆行將劇變,天下浩劫在即,臉轉肅然,又道:“不但潛兒、種兒、基兒亦已學有所成,不日將屆施展之期,你三人預須切記:天地乾坤,浩然正氣,陰陽相聚,便生萬物,萬物皆天地所生,萬物便皆有其自身權利,此乃判斷天下是非之要旨,吾輩中人,持此大道行走於世,便問心無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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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種、範基、幹潛一聽,均肅然點首道:“是!謹遵師傅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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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年已屆不惑,他心性淡泊,玄幻之根猶存,他肅然片刻,便嗬嗬一笑道:“好啦,你等不必苦口苦臉的,這師道尊嚴,我鬼穀子也不太著意,有什麼好笑的隻管說來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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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見鬼穀子臉上又現平日的玄幻笑容,這才連忙道:“師傅,怎的不見藍姑姑她?對了,還有一位九天玄女師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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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穀子一聽,臉上玄幻笑容忽然變得更玄幻了,但卻不作聲,似在思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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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合在一旁悄聲道:“師弟,快別問啦,師傅正為這事煩惱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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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亦低聲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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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基道:“藍姑姑和九天玄女師叔本來是隨我等一同上路的,但半路上她們聽師傅說天下行將劇變,吳國王陵龍氣大盛,預兆吳王夫差,不日必將起兵大屠殺天下,她們聽了也沒作聲,但後來忽然便雙雙失蹤了,連師傅也不知她兩人到那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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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潛笑道:“藍姑姑和九天玄女師叔,武功絕世,兩人聯手,天下何處不可去?師傅為何曾替她們擔心?”範基亦微笑道:“師弟你那兒知道,藍姑姑和九天玄女師叔,好像都喜歡上師傅了,假若兩位女子同時喜歡了一位男子,你以為她們還會和平相處,聯手對敵嗎?因此師傅就為此而擔心,她兩人不服對方,不知偷偷跑去什麼地方,又打起來了,師傅說她們武功不相伯仲,這一打起來啊,必定難解難分,若非鬥上七日七夜,隻怕也難分出勝負,但若分出勝負,兩人中便必有死傷,甚至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因此,你以為師傅不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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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潛一聽,不由目瞪口呆的怔住了,範基所道出的世間男女情愛糾纏,試問幹潛小小年紀,初涉世事,又怎會分得清其中是非恩怨?幹潛的心性與鬼穀子有相似之處,普天下最令他頭痛的,便是這等男女情愛糾纏,偏偏師傅鬼穀子卻遇上了,而且一下子便是兩人一齊的糾纏不清,師傅啊師傅,你將如何抉擇?選那一位作我的師娘了,幹潛不由在心中暗暗的替師傅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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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令鬼穀子頭痛難解的兩女,藍丹和九天玄女,於此傍晚對分,卻已潛行進入吳國都姑蘇城了。此時兩女坐在姑蘇城一間酒館中,盡情的品嚐姑蘇城中的“蘇式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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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桌麵上,此時竟擺滿了鬆鼠桂魚、雪花雞球,蝴蝶海參、八寶船鴨、芙蓉雞片、翡翠蟹鬥、櫻桃肉、鮑肺湯、西瓜雞等等,藍丹自鬼穀子以“五鬼運財”術,運來一滿甕黃金後,十年來眾人隱居定家村,豐衣足食,尚剩餘不少,因此籃丹花銷銀兩,從不必費什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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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過慣清貧,目睹桌上這一大堆菜肴,當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由格格一笑道:“籃師姐,你這是怎的了,存心把肚皮脹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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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丹亦笑道:“有鬼穀哥哥在,千金散盡還複來,怕怎的?我還想再見識一次他的五鬼運財術呢,而且這蘇式菜肴啊,藍丹亦是第一次品嚐而已,不把它全數叫來,對得住自家的肚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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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此時有說有笑,言談甚歡,那像糾纏不清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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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忽然詭秘的一笑道:“我和籃師姐你忽然失蹤,你以為鬼穀師哥會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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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若有所思的道:“他啊!必定以為我二人是跑去什麼地方決鬥去了,燦那會想了:我兩人卻是聯手去殺那……哎喲,此地不宜多說,總之鬼穀哥哥這次必定判斷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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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格格一笑道:“不錯!鬼穀師哥何止這事判斷錯了,而且他那天下行將劇變的推算,也必定不會靈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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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丹一聽,不由大奇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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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低笑道:“我與鬼穀師哥雖然同出得道老祖門下,但師傅偏不肯把那天機大道傳授於我,隻傳了鬼穀師哥,師傅大偏心了,我豈會服氣?我此時便助你入宮把夫……殺了,此人一死,那什麼由此人挑起的天下戰禍,彌天浩劫,豈非全變了虛妄之言麼?鬼穀師哥的推算天運木啊,哈哈,今回必定不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