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
陽光正媚,微風不燥。
兩性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沒有三書六娉,八抬大轎,十裏紅妝。
新郎新娘身著大紅袍,依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手托酒杯一一向藍花盈蘇念雲還有夏落衡帶來昨天幫忙的幾個男丁敬酒。
祝福聲,歡笑聲,酒杯碰撞的聲音,一片祥和喜氣洋洋。
華燈初上。
紅燭熠熠,滿室生輝。大紅的喜子貼牆上,紅色的帷帳輕輕掛滿床頭,燭光溫柔的透過薄薄的紅紗,灑在新郎新娘的身上,為他們披上了一層柔和浪漫的光輝。
新郎新娘對視而坐,柔情蜜意,深情款款……
“急死人了,幹瞪眼幹嘛?怎麼還不行周公之禮呢?”
“念雲,你在幹什麼?”
藍花盈輕拍了一下正在趴在窗戶邊上使勁往裏看,嘴裏嘟囔著蘇念雲。
“花姐?”注意力全在屋裏一對新人身上的蘇念雲,被嚇了一跳,“花姐,你也來看看,他們兩個都傻坐著呢!”
“走了,念雲,你再不走他們會傻坐到天明的。”
人家夫妻之間行魚水之歡,難道還要直播不成,藍花盈抬手輕敲了一下蘇念雲圓圓的腦袋,不是沒有經曆過,有什麼好奇的,不知道小丫頭片子腦子裏想的什麼。
知道玉柔每天起的很早,藍花盈把門從外麵鎖住,好讓他們兩個多溫存一下。
拉起蘇念雲的胳膊就走,憋著笑故意朝著屋內大聲嚷道。
“念雲,我們該走了。”
……
“念雲,趕快找條長繩子把我綁好。”
有點醉意的藍花盈明顯的感覺到身體不舒服,給自己紮了幾針於事無補,疼痛如墨水般四處蔓延開來,每一個角落每一寸肌膚都難以逃避,身體由於劇烈的疼痛開始抽動起來。
“花姐?”手裏攥著繩子的蘇念雲眉頭緊鎖,既心疼又無可奈何。
“愣著幹什麼?趕快照我的話去做。”
“是。”
蘇念雲顧不得擦臉上的淚水,把藍花盈像包粽子一樣用繩子纏繞起來。
“念雲,明安明康今晚跟你睡,好好在屋裏睡覺,不許外出。”
額頭的冷汗滑落,連說出的話都跟著牙齒打顫。
“是,念雲明白。”
每次發病都是玉柔近身照顧,今晚是她的良夜,相必花姐就算是痛死,也絕不會去破壞良辰美景。
她也不想自己發病的樣子讓公子哥們看到,以免嚇到孩子們。
蘇念雲搖頭輕歎了一口氣,把屋子裏的能收的全收到櫃子裏,她怕藍花盈痛到極致時,這些東西誤傷了她,然後使勁全力把她架到床上,給卷成一團瑟瑟發抖的藍花盈蓋好被子。
走時順便輕輕的關好門。
藍花盈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嘴唇已被咬出血,意識越來越模糊,拚著最後一絲意念,艱難翻身,臉朝下晃動了一下身體,露出脖子上帶著的心形銀飾吊墜,低下頭搖了幾下,吊墜就落在床上,使勁全力用牙咬開,一攤白色的粉沫沾滿了嘴唇,然後和唇色融為一體。
藍花盈又顧湧了一下身體,把剩下的白色粉沫粘在身上。
自從上次那事以後,藍花盈特地為自己打造了心形吊墜,裏麵裝滿了致人昏迷的藥粉,為的是確保自己在沒有人在身邊發病時,怕被人撿漏,那自己豈不是虧死了。
做完這些,藍花盈再也支撐不住,痛的昏死過去。
……
夜黑風高夜。
一道黑影閃過,門打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一團黑影快速的進入藍花盈的房間。
“藍花盈,毒誓不能亂發哦!你看都應驗了。”
黑衣人打量著被月光襯的更加慘白的藍花盈的臉,聲音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翻了一下白眼,眼裏的輕蔑便增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