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顏的意識已經模糊了。
她好像聽到了遙遙的聲音,是她來了嗎?
她極力睜開眼睛,通過淚水朦朧的視線想要看清楚眼前人。
“遙遙,是你嗎……”
“是我,姑母。”
蕭遙心疼壞了,小心翼翼抱起床上的人。
她不敢想象,要不是今天恰好太後奶奶叫她進宮,而她在半路上遇見匆匆而來到太後這裏求助的冬嵐,兩人四處按著姑母失蹤的地方尋找,她眼尖看到了姑母故意留下的耳墜子……
那麼,就會晚來一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簡直不敢想象。
還好,她因為對姑母極其在意,連她平日裏穿什麼,怎麼打扮,平時會用什麼,愛吃什麼都一清二楚。就連她的首飾盒子有什麼首飾,什麼款式,都記得絲毫不差。
她冷冷看了一眼被她砸暈的皇帝,名義上的生父,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如果是別的,她會放過他,從此兩清,橋歸橋,路歸路。
可涉及到了姑母,就是不行。
姑母是她的底線,是她的逆鱗。
“遙遙……害怕……”
聽著姑母說話帶著哭腔,因為哽咽幾乎說不出話來,連喊她的名字都是用氣音,她的心像是被錘子狠狠地砸著。
她什麼時候見過這麼脆弱的姑母,像是破碎了的水晶,讓她恨不得把姑母藏起來捧在手心護著,讓其變回原來明媚的模樣。
“不怕,遙遙會保護姑母。”蕭遙把她抱緊了,安慰著她,語氣堅定而有力。
她抱著她,從隱蔽的小路穿梭。
畢竟自小在皇宮長大,小的時候又沒有人重視,整天在皇宮裏四處逛,因而她對複雜而龐大的皇宮極其熟悉。
現在,她們要去太後那裏,最為安全的地方。
“姑母乖,別亂動,很快就到了。”
蕭傾顏因為藥效發作,控製不住在蕭遙懷裏蹭著,臉上一片紅暈,那雙眸子盛滿了淚珠子,因為難耐而蹙眉,紅唇微張,像一條缺水的魚兒。
此時此刻,她看上去媚態十足,又楚楚可憐,像是一朵被風雨摧殘過、淩虐過的牡丹,花瓣被狂風吹落在地,又被雨水打濕。
蕭遙低頭,看見如此天香國色的美人在自己的懷裏軟了身子,似乎要一點點在她懷中綻放著自己,她真的害怕自己忍不住……
“遙遙,難受……”
美人的嗓子嬌軟極了,聽得蕭遙心尖一顫。她再次低頭,剛好和那朦朧水潤的眸子對上,像是荷葉上滾動的清露。
“很快就到了,姑母忍忍。”
蕭遙拉緊了姑母身上的披風,把她整個人裹住,她不讓任何人有看見這番豔色的機會。
姑母是她的,隻能是她的。
“嗚——”
美人微微扭動著身子,嗚咽出聲。她難受極了,渾身就好像被欲望之火燎烤著。
蕭遙忍不住了,低頭吻了她的額頭。
終於到了壽康宮,冬嵐提前到了壽康宮稟報給太後,比蕭遙快上一些。
太後一顆心都被提起來了,蕭遙一進門,她的視線就落在自家女兒身上。
“快,把這個給她喂下去。”
看著自家女兒這副模樣,她這個當母親的恨不得把罪魁禍首拉出去五馬分屍。
太後把清露丸遞給蕭遙,這是價值千金的春毒解藥。
太後這裏也隻有一顆,甚至可以說千金難買。
蕭遙把丸子給自家姑母喂下去,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舌尖,蕭遙下意識一縮手,觸感是濕潤又有點柔軟的,讓她指尖發癢。
蕭遙又給她喂了水,讓她喝下去。
忙完這一切,蕭遙已經滿頭大汗了,不是天氣熱的,而是心熱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