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審問薑之,其實和囚禁差不多。被關在一處潮濕陰暗的牢房裏近乎一個多時辰,所謂詢問的人也沒有來。
薑之靜靜坐在草席上,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急躁。
“薑之,出來。”一個弟子說著,打開了牢門。
薑之這才睜開了眼,麵上依舊淡然。
訊問她的人就是帶她進來的人,他一臉苦大仇深,問道“說說你和羅維生的關係。”
薑之坐在椅子上,回答道“隻是見過兩麵。”
“你們之間有矛盾嗎?”
“不曾。”
“哦?薑之是吧,我勸你想清楚再回答。”那人表情也變得十分嚴肅。
“據他手下的跟班說,在後山他暗害你不成被你拆穿,難道你就沒有心存怨恨?”
薑之正色看著,“為什麼是暗害我,不是暗害與我同行的人?”薑之看著他,這個弟子目的太明顯了,就是衝自己來的。
羅維生的目的是他們三人,薑之感受得到。這個訊問她的弟子目的就她一個,她依然感受得到。
“如今羅維生已死,你的動機最大,而且在你的住處,我們搜到了這個。”他說著,拿出了那包從羅維生手裏截的藥粉。
薑之忽然懂了。
這一切一開始就是個局。
從羅維生得到那包藥粉開始,背後的人已經一步步算計到了自己受訊問,被指控。
也許那藥粉確實能讓凶獸妖化,但經他們的手後,也會變成殺羅維生的毒藥。
薑之的臉色變得難看。
“這不是我的。你們汙蔑我!”薑之已經牢牢被他們算計其中,現在有證據有動機,有十個東方燃也辯白不了。
“你若認罪,便從輕處罰,留你個全屍。”那弟子看著薑之,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薑之咬著牙說,她絕不能認罪,認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師兄好大的口氣,處置弟子性命,全憑你一人決斷,不知道的還以為南山如今是你當家做主了。”一道溫潤男聲傳入,那座上的弟子臉色變了。
而薑之卻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似乎在哪聽過。
來人白衣飄然,衣玦長帶間飄忽而至,長劍佩於身後,步伐穩健,落地無聲。
“顧行衣?你來幹什麼,我審犯人呢。”那弟子瞧見顧行衣,眉頭就緊皺了起來,似乎和他不是很對付。
“師兄玩笑了,這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怎麼好隻勞煩師兄一人呢,剛剛師傅有令,讓在下同師兄一同審問。”顧行衣語氣笑著,眼底卻不達。
薑之就說來人怎會如此眼熟,原來是那日風雪之夜遇到的指路人,薑之心中發熱,感覺看到了恩人。
顧行衣自顧自拿了椅子坐在那弟子身旁,笑道:“師兄,可以開始了。”
那弟子被他這麼一說,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便朗聲說道:“外門弟子薑之,殘害同門,惡意報複,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罪無可恕,必須狠狠懲治,以儆效尤。”
他每說一句,顧行衣都會帶著更深的探究看向薑之,薑之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眼神也躲閃。
“是你做的嗎?”顧行衣看著薑之,緩緩開口。